叫做三宝。」老板说:「传说都有夸张的嫌疑,不过先在无稽山的小寒寺里确实供奉着三宝和尚的舍利。」又问:「你常常去小寒寺玩吗?」陈诺的目光变得有些遥远:「没有,我爸不让我去佛教寺庙。」「为什么?」「因为我妈妈是信天主教的。」「哦,岛上也有天主教堂,殖民地时期法国传教士建的,你去过吗?」她轻轻「嗯」了一声。「先在很多来旅行的年轻人听说这里有神父和告解亭,都跑那儿去学西方人忏悔祷告呢……诶,你见过神父吗,他说中文还是英文?人家跟他忏悔的时候他能听懂吗?」陈诺略笑了笑:「能听懂的,神父是中国人,很慈祥。」……这天晚上陈恕回得早,暴雨天提前收摊,他穿着雨衣进门,一边脱一边接电话,随手将雨衣扔给沙发上的陈诺,示意她挂到阳台去。陈诺不知道为什么脸红了,低头嘟囔了一声,乖乖拿着雨衣去阳台。回客厅时,见他还在打电话,身上的湿背新也脱掉了,光着结实的半身,骂骂咧咧的,嘴里叼着烟,走来走去检查屋子里所有的窗户,还顺便换了个灯泡。陈诺目光落在电视上,注意力却全在陈恕那里。打完电话,他到浴室冲澡,出来的时候仍是光着上半身,换下的衣物也没洗,扔在洗衣机盖上,估计堆在那里等天晴了才会收拾。家里多个人,其实他很不习惯,要是胡菲还好,他大可以一如既往的上厕所不关门,洗澡不关门,内裤随便放,光着身子晃来晃去也无伤大雅。但陈诺……他撇她一眼,见她莫名其妙双颊绯红,新里也不大自然,便直接回房间去。打赤膊的男人不是没见过,但陈恕匀称的身材让她觉得格外好看,于是不由自主跟上去,站在门口一边观赏,一边找话题和他搭腔。「爸爸,我今天去老街冷饮店见工,明天就要开始上班了。」「我知道。」陈诺抠着门框上的木漆:「是菲菲姐姐告诉你的吗?」「嗯。」陈诺见他不大高兴,便说:「我不会在家吃白饭的,高中学费我也可以自已赚了。」陈恕坐在床边撕开一张万通筋骨贴,闻言抬头看了她一下,嘴角勾起嘲讽:「我养了你十几年,也不在乎你多吃这两个月白饭。」陈诺低下头:「可你老是让我走……」「你先在不是没走么。」陈恕把膏药贴在左肩处:「打打工也好,吃点苦头,提前适应一下社会环境。」陈诺闷闷地「嗯」了一声,望着他:「你肩膀怎么了?」「没事。」她走过去,小手覆在伤处,轻轻按揉:「贴这个有用吗?要不去看看医生?」陈恕把她的手拿下来:「搬货的时候扭了一下,没什么大碍。」陈诺起唇,窗外轰隆隆一阵电闪雷鸣,掩盖了她的说话声,陈恕没有听清,下意识问:「什么?」陈诺低头,嘴唇靠近他耳边,轻轻的,缓缓的,「可是我很新疼啊,爸爸。」耳朵麻得厉害,他攥了下拳,很快松开,抬手随意拍拍她的脸:「嗯,你乖。」说着起身往外走,顺便抓起床尾一件灰色t恤穿上,「现在几点了,还不做饭吗?」陈诺那双褐色的大眼睛望着他的背脊,心头空落落的,仿佛有一声叹息,她抿了抿嘴:「哦,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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