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皇太子方才离开了珞王的房间,他正欲回房,却想起蒙杺莯,与珞王的心情一样,他更是无比庆幸蒙杺莯对自己的諫言,若不是她,他还被蒙在鼓里,自以为自己是幽州子民心中贤明仁德的好太子,却不知全幽州的人都知道的事,唯有他不知道。
想到这,皇太子难以压抑早已充沛心中的情意,索性去了蒙杺莯的房间。
蒙杺莯虽然也很担忧皇太子和珞王目前的处境,但在她看来,只要发现了问题的癥结,问题没有办法多,总会找到解决的法子的,所以她已经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自从到了皇太子那里,除了有三晚在为他设计税收和法律制度完全没睡外,其他时间都与他相拥入眠,没有什么机会自己睡,今晚总算可以用她最喜欢的睡姿了——从小蒙杺莯就喜欢趴着睡,双手抓着头发,下巴枕在左肩上。她这个睡姿被妈妈说过好多次会压迫心脏,对身体不好,但她就是喜欢这样,这个姿势才让她睡得最香。
皇太子坐在蒙杺莯的床前,见她的睡姿像青蛙一样,不禁浅笑,他俯下身先吻了吻她的头发,似乎还不足以释放心中的情感,他又顺着往下,轻吻着她的耳垂。
蒙杺莯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得耳朵好痒,身上像是过电一样,一阵酥麻,她睁开
忪忪睡眼,见是皇太子,转过身,正想说话,皇太子却没有给她提问的时间,趁势吻住了她。
在皇太子含住她双唇的时候,蒙杺莯完全从睡眠中清醒了,但她脑子里依然一片混沌,他身上的香味直扑鼻腔,令她迷离了心智,原本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沉迷在这个世界的蒙杺莯也忘了平日对自己的诫语,她听从了心里的声音,将理智关闭,让情感驱动着双臂环住了他,十指深深陷入他柔顺的长发中。
这是第一次蒙杺莯没有拒绝,皇太子欣喜不已,他享受着她的回应,手已经顺着往下想解开她胸衣的绳带,指尖却触碰到一条项鍊——他一直知道她戴着一条项鍊,但她总是把它藏在最贴身的地方,他从来没有见过,此时指尖的触感告诉他,这根项鍊的坠子是一枚男式的戒指。
通过指尖感触到的轮廓,在脑中画出项鍊坠子的样式后,皇太子停住了,蒙杺莯如梦初醒,原本被关闭的理智迅速溢出,她急忙坐起,满脸通红地推开了皇太子。
原来你心里有其他人。在得出这个结论后,皇太子觉得心好像被掏空了一般,他甚至不敢将这句话说出来,因为他怕说出来后就会成真。
“对,对不起。”蒙杺莯只觉得大脑僵住了,除了道歉外,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也不知道皇太子接下来会做什么,如果他再吻自己,她要拒绝吗?她明明不属于他的世界,总有一天要回家的啊!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皇太子似乎看到一隻手狠狠地插入他的心脏,毫不留情地将它攥了出来,他轻抚着蒙杺莯的秀发,想挤出一抹微笑,可是笑容却是那么苍白,“以后不会了。”话一出口,却如鱼鯁在喉,“早点休息,明天要早起。”他甚至不敢直视她的双眸,转身离开。
怎么会这样?蒙杺莯眼睁睁地看着皇太子离开了房间,她环抱膝盖,将头埋在双腿之间,心中苦痛不已,她知道自己又一次伤害了他,而感情这把双刃剑在伤他的同时,她的心又何尝不痛?
这晚,只有珞王睡得最好。
木果岭位于珞王郡西南方,离驊镇并不远,三人在去木果岭的路上沿途找了几户农家,确认了昨天旅店中的男子们所言非虚。
九载前,自武皇登基后,珞王郡收採食粮的价格就降为了一石一片橙叶,两载前,珞王到封郡后不久,就下降到了一石八片黄叶,前不久又降到了一石五片黄叶,与珞王获知的採买价格少了十番。
确定自己被郡府的那些奸相们蒙蔽后,珞王反而没有了昨晚的怒气,他已经冷静下来——皇太子说得没错,现在他们周围都是不怀好意之人,况且这些奸相只是替人
办事,他们真正要面对的敌人是亚、広、元、休四个大主,不能为洩一时之愤而坏了大事。
如何不动声色地剁下奸相们遮住他双眼的手却是个难题。
“在郡中实行榜议制,又如何确保榜议的内容可以准确无误地到本王之手?”现在珞王觉得蒙杺莯所提的榜议制可以应付这种情况了。
“你在郡中有可以信任的人吗?”蒙杺莯问。
“没有。”
“呃——”珞王回答得这么乾脆,反倒让蒙杺莯不知所措了,她想了想,道:“在我的世界,有一种,呃,算是官衔吧,叫鉅子,有些国家称为议员或杜马,只是一种称呼而已。他们并非政府任命,而是由百姓选出来的,所以我在想,你们能不能作为参考,按照村、镇,由百姓自己选鉅子?百姓自己选的肯定是德才兼备的人,鉅子要负责收集民眾的意见,确保交到珞王手上。 ”鉅子是由春秋时期墨家提出的“尚贤”制度,蒙杺莯所在的国家主要用的是墨家思想治理。
“不行,没有人帮忙,珞王肯定分身乏术。”皇太子自己就在宰府处理政务,他知道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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