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城还在锲而不舍地给我发信息。我那天从医院回来后心血来潮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发现他这阵子每天都试图联系我。
他大约不知道自己被我拉黑了,刚开始打了几百通电话,后面又每天坚持发信息。
——行为很令人感动,就是可能没感动到我。倒不是因为他对我有非分之想,只是我自认为跟他也没那么熟——嗯,虽然从小学开始就一直读一个学校,高中甚至还同班当了两年同桌,但我跟刘禹城确实交情泛泛,以至于他做出这些举动的时候让我感到十足地莫名其妙。
刘禹城跟我还有发小顾荣不一样,他不是什么纨绔子弟,人家从小到大可都是正儿八经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天骄的代名词,被奖状和夸赞包围着长大的隔壁家孩子。活到现在,人生唯一的败笔可能就是想不开看上我——可见人不能太完美,不然上帝就会让你犯一些严重的错误,傅寒生是这样,刘禹城也是这样。
刘禹城跟我提到最近哪家的谁谁谁要结婚,他问请柬发给我了没有。
我有些讶异,记得这谁谁谁还比我小一岁啊,怎么就英年早婚了,是赶着完成什么kpi吗?还是被下蛊了?
这人原本也是京市纨绔子弟天团中一员得力大将,平时跟我们几个玩得比较好,所以大概率会给我单独发请帖,但现在没到我手上,估计就是被傅文截了。
刘禹城说他的婚礼就在这个月底,我有点想去。毕竟之前没听说过他自己说过要结婚,之前聚会的时候还一副要浪荡到死的态度,结果两个月不见就要葬身爱情的坟墓,这太令人好奇了,很难不让人想亲自去打听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出门这个事绕不开阿文,他现在卧床养伤,找他也不过是下个楼的功夫,方便。
30
看病人不能空着手,很不礼貌。
深知社交礼仪的我去厨房挑了几个品相不错的水果,找了一个品相尤其不错的果盘装着就去敲阿文的房门。
“你好,阿文,我来看你了。”
我的到来显然打断了阿文的工作。
阿文床前正在汇报的黑西装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阿文一眼,接着阿文冲他点了点头,黑西装便从善如流地绕过我离开了房间。
阿文靠坐在床头,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脸色显得很苍白:“小少爷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看来他很清楚我没什么事一般不会找他。
我把捧着的果盘举到面前:“你想吃点水果吗?”
阿文定定看着我,随后摇头。我于是找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自己给自己剥了一个橘子,开始没话找话:“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阿文说还好,我就说那就好。
“辛苦你了。”我像个绞尽脑汁写八百字议论文的学生,冥思苦想找一些废话来谈:“呃,那你以后的打算是什么?”
武装夺取傅家政权,出任家主走上人生巅峰?
那还把我扣着干嘛?
阿文黑黝黝的眼珠子定定看了我半晌:“少爷,我不会害您的。”
“我不会害你的”“外面很危险”,合着翻来覆去只会这两句是吧。
橘子瓣上的白络让我给撕干净了,放了一瓣在嘴中,牙齿咬落,汁液迸溅。感受着舌尖炸开的滋味,我忍不住赞叹道:“哇这个橘子超甜的,尝一尝吧!”
走到阿文床前,我将只动了一瓣的橘子递给他,纯良道:“你嘴唇有点干,补点维c。”
阿文看了看我,又视线下移一错不错地看着我手上的橘子。好半晌,橘子皮都在我手上捂热了,我以为他不会接了,正打算把手收回来,却见阿文从我掌中拿起一瓣放进了嘴中。
他咀嚼的幅度很小,面上看不出什么异色来。
“方三你知道吗?”我问他,“他要结婚了。”
阿文抬眸看我,他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似乎是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知道,收到了请柬。”
我问:“我的呢?”
阿文说也在他这儿,我问可以去吗,阿文似乎是叹了口气:“少爷想去就去吧。”
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真是讨厌。傅寒生身边的人果然都讨厌。
得到了准许,我扔下句“祝你早日康复”就跑了。关门的那一刻,我看见阿文背靠着床合上了眼睛,眉宇间似乎一片倦色。
我心想也是,都光荣负伤了还要工作,996哪有不疯的,硬撑罢了。
可见要想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还是得远离工作。
31
傅文闭目养了会儿神,将自己从情绪中抽离出来。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片刻忙音后,那边被接通。
他平静地将刚刚的事情复述了一遍,那边回复了些什么,傅文“嗯”了声,“到时候我会加派人手保护小少爷。”
那边又问了句什么,傅文静默片刻才缓缓说道:“他给我吃了一瓣很酸的橘子。”
他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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