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虚惊一场,他已不想留在这个荒凉的车站休息了,这个让他有很多不好的想像。
纲吉落跑进市镇,明明长得跟之前的城市差不多,同样荒芜并长满了植物,他却有种莫的熟悉感,彷佛他亲身来到做梦看过的地方,但他记得自己没有过这样的梦的。
天已经要暗下来了,他不知道是本能还是什麽东西引导了他,走过一条条的街,其实他已经想不起来正确的路线,可他却丝毫没有要看地图的打算,他喘息着,心情非常的紧张──像一道激昂的音乐在流动,然後戞然而止--他来到了一栋房子前停下,连为什麽停下的理由都没有。
「……」他咽了口水,看着那面被无数灰尘和脏w覆盖的门牌,他用衣袖轻轻擦拭,让它露出本来的文字。
他来到他的第一个目的地了。
地下都市内。
「骸?你在家吧?在就应一声啊!」北本美香站在六道骸的寓所门前,拚命地叩着门板,就只为让里面的人能好好的出来对个话,自从纲吉失踪了一个星期,骸便逐渐不再外出的只待在家里,就算很多认识的人来跟他说话,他都无意要反应,就跟si去了一般,要不是她偶然有听到里面有窸窣声,她真的认为骸是不在这儿或者真的出事了。
「骸,你知不知道你再不出席,工作都要耽误了,而且上面的人已经察觉到你很常没来,要是再缺席下去……难不保他们会将你革职。」美香摇摇头,认为自己说这些话就能动摇六道骸真是个笨蛋,她想六道骸是所有人里面,对这份工作最感受不到荣耀和喜ai,对他来说,只是各种的麻烦吧?
「……你也该想想纲吉啊,想想他要是回来了、看到你一副毫不振作的模样,连拯救世界的药都没做出来,他一定会取笑你喔。」
美香在门前等上了好一会儿,并未因而获得丝毫的回应,她只得一声轻叹,转身离开,暂时回去做些她能帮得上忙的事。
「……」毫无意义。
躲藏在被窝之中的男人,脸容扭曲地如此想着,制作解药这件事,在失去纲吉之後,已经不具有意义了,他不是对万物拥有仁慈的人,他是不可能再去参与工作的,他们喜欢捣鼓什麽就随他们去。
他只觉得……疲惫,b起以前活得没有目的、看着这个没有意思的世界还累人,「失去什麽」的,让人绝望。
尤其是找不回来的、ga0不清楚的,连让他可以下定决心的点都没有。
嗯,他找了一个星期,想了一个星期,他想si,只想si去。
他已经不能够再次制造泽田纲吉了,不论是材料还是时间方面。他曾经只单纯用g细胞和瑞潘斯亚的原共生细胞去重组纲吉,但是失败了,那就是目前放在培养槽的r0u块。
後来他用了纲吉大部份的遗t,是成功了,不过就像个失忆症病人,好一些关於这个世界的变化和泽田纲吉本身的所有事都不知道,然後教育他花了好些年,直到现在。
他佩服自己当时的执念,居然会想到要纲吉重生,他想,是因为亲眼看着纲吉si亡的画面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冲击。
但是他现在真的ga0不懂他现在该怎麽做才对,即使他有能耐花更加多时间去重组纲吉,可到那个时候,他对纲吉的那份心情会不会产生变化,就现在这个状态一样,因为过於介意不是同一个人而忽视了纲吉的想法、伤害了纲吉,他怕再发生那样的事,害怕自己的愚蠢、害怕纲吉的难过。
或许真的够了,明明他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却错失了,果然他就跟世上那些该si的蠢货没两样。
骸坐了起来,看着窗外那些虚假的日光。
……再过一段时间,去做交接吧,将手头上的所有事仔仔细细地交出去,如果北本美香她有能承接室长职位的话最好,不行也罢,反正他已经什麽都不想管了,只是没办法再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很可惜,毕竟他这种「资产」不太可能被允许离开这个地方……
外面。
他偶然地想,纲吉真的仍然在这里,而不是在外面吗?不过北本美香说得对,纲吉只不过是平民身份,没有外出的许可……但要是有那麽个有身份的人,会可能做担保让纲吉离开这里吗?
骸扶住额,感到思考中出现许多使他头痛的的假设。
不对,要真发生这样的事,那到底有什麽好处,他不懂要是真的这样做有什麽很大的利益。
六道骸不明白,是因为那份「利益」於他自身而言并不具有意义,仅仅是工作、没意思的荣誉,所以思考陷入了si胡同,但对一般人或北本一朗来说,是最高、最渴求的,那是作为一个人类,在社会上追求的慾望,北本对於这个果实,简直到了偏执致疯的地步,所以对目前六道骸的堕落状态,他总是会忍不住那份轻飘飘的心情,那张臭脸偶然会带有一点笑意,他实在很久没笑过了,很快,他便能开怀大笑。
待在研究所走道上休息的他,看见自己的妹妹迎面走来,他用一贯敷衍地开口搭话:「唷。」
「嗨。」美香没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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