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程锦一脸疑惑的看向他。
”一会儿再跟你说,总之等等。”
程锦很好说话,答应道:“好。你说等就等。”
樊星。
十几年前活跃在华语乐坛的作曲家,曾经大放厥词要以一己之力垄断流行乐五年,但第三年就嫌太无聊撂挑子闪人去搞古典乐,并且毫不掩饰地说古典乐才是自己兴趣所在,做流行乐单纯为赚钱。
这番言论毫不意外的遭到了狂风骤雨般的批评,引得部分流行音乐人呼吁听众抵制樊星的专辑。争议过后,才华横溢、充满灵性的曲子仍然留了下来,经久不衰,传为经典。
樊星确实狂妄,也确实有水平。曲风多变,风格迥异,戏曲、民族、摇滚、说唱什么都能跟流行乐结合,玩出新花样。几年前发的一首带着宗教色彩隐喻世俗对同性恋迫害的曲子,是贾垚高中最喜欢的歌,循环了上千次,至今还躺在他的歌单里,时不时翻出来听。
这人靠流行乐赚钱赚到手软,每年光是卖曲子就能卖出贾垚他家公司半年的营收。何况手上握有大量音乐的版权,设立的娱乐公司签着当红歌星,钱多的挥霍不完。
樊星扬起下巴问陈丹:“小朋友,今年多大了。”
“21。”
“嗬,真行。”樊星勾起嘴角,调侃道:“我算算,你上大学的时候,人家还吃奶呢。你也下得去手,不要脸。”
“我干什么了,什么就不要脸了?你少血口喷人。”
“哼,装什么。”樊星的视线在陈丹萧野身上来回流转,目光炯炯、眼神锋利能把人心底看穿。
“我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萧野回呛:“就不该让张清河带你出来。”
“这种场合怎么可能没有我,哪儿能让你这么祸害祖国的花朵。”樊星收了挎在萧野身上的手臂,吊儿郎当地站着开玩笑。
这人看上去嘻嘻哈哈,实际眼高于顶,傲气的很。除了打听陈丹丹年纪,再没施舍他们这群人一个眼神。
但这不妨碍贾垚喜欢他,艺术家没点儿脾气还能叫艺术家吗?
贾垚双手合十夹着自己的手机说:“樊星老师,我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
“嗯。”对方低头发消息,眼皮也不抬一下。
“我能跟你拍个照片吗?好么,求你了。”
樊星也抬起头打量了他一番,单挑起一根眉毛:“行。”
“太好了!”贾垚蹦着把自己的手机塞到程锦手里,“程儿,帮我拍个照。”
也许是自己的举止活泼过了头,樊星被逗乐了,问:“你叫什么?”
“我叫贾垚,三个土的垚。”
“贾垚。”对方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笑着说:“你的虎牙好凸出。”
“啊?”贾垚收敛了笑容,把牙齿包回嘴里。
除了这两颗虎牙外,贾垚的上下牙排列的整齐美观。初中的时候,他妈想过给他戴牙套把虎牙往里收一收的,但医生说没太大的必要,而且收虎牙很痛,遂放弃。
贾垚认为自己的虎牙不算难看,而且还是他整张脸最有记忆点的部位,从没动过整牙的念头。他用舌尖舔了舔虎牙的内侧,心想:这两颗牙真有这么突出吗?
“不高兴了?”樊星估计是看出来他心里在想事儿,随意的解释道:“不是说你的虎牙难看,就是挺有意思的。”
什么有意思?哪里有意思?我虎牙上刻冷笑话了?好笑么?
“你长得很像一种狗。”
贾垚彻底笑不出来了。你有病啊?你们都有病吧。你才长得像狗,你全家都长得像狗。
听见程锦在他背后捂嘴轻笑,贾垚一脸委屈地回头,幽怨地看着程锦。你也这么觉得?我到底哪里长得像狗啦!
“哪种狗?”程锦问。
樊星看着贾垚的脸,郑重其事地评价:“徳牧,一种看上去很帅实际很呆的狗。”
“嗬,真他妈会说话。”萧野虚晃着踹他一脚。“就你长得像人,”安慰贾垚道:“孩子,别理他,他有神经病。”
“知道我是神经病还敢踹我?我杀人不犯法!”
程锦伸手抓了抓贾垚的脑袋,“人家夸你帅呢,乖,笑一个。”
“呵呵。”贾垚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捂着自己的虎牙:“我要报警。”
樊星贱兮兮的说:“小心别把捕狗大队引来了,城市里没有犬证儿不准养中大型犬。”
“没完没了了是吧你。”萧野握紧拳要打人,被人一蹦躲老远。
“张清河!”樊星冲着门外大喊,“你好朋友打我!”
门外走来一个少说身高一百九十、肩宽七十、体重八十五公斤,身形魁梧的男人。
贾垚自认为块头练的很大,除了专业健美人士,碰上谁他都不打怵,都敢脱了衣服比一比。但是眼下这个男人先天条件比他好太多,肩宽背厚,大骨架筋肉型。站在门口,赶上一扇实木门了,背对着太阳遮出一小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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