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特运的鲜花在插花师的手下被摆弄的更加娇艳。酒店的工作人员从侧门将东星斑、黄唇鱼、帝王蟹、龙虾等名贵海鲜运进厨房。客人陆续从入户门进入大厅,门口两侧各有一名着黑色燕尾服戴白手套的服侍生,一名举着黄铜质地托盘呈上酒杯,一名拿着产自法国罗兰的香槟给客人斟酒。
贾政站在客厅中间携夫人接待客人。男人之间聊金钱、手表、豪车、高尔夫,女人之间聊衣服、首饰、包包、鞋子。当然会有短头发烫着羊毛卷的女士在商场上浴血奋战获得“荣誉男人”的称号混在男人堆里,也会有年轻漂亮、媚态十足、胸部丰满高耸的二奶被排挤在正室之外。
贾垚在房间里收拾好自己,在镜子里照了照,量体剪裁的定制西装,勾勒出完美的腰身和臀部线条,笔直的裤管干净利落。水粉色的麻质布料印有蓝紫色的格纹,正式又不显得拘束。拿起化妆间里的定型喷雾,最后一次喷在头上,满意的点头。
如果是狗的话,也一定是只帅狗。
他顺着旋转楼梯走向客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贾垚不太会应付这种场面,肝儿颤两下,挺了挺不能再直的后背,硬着头皮走到父母身边。
“小垚都长这么大了,你看看这大高个儿多俊,这身板儿多结实。特招女孩儿喜欢吧”
是挺招女孩儿喜欢的,问题是他不喜欢女孩儿。
“就是,你就说谁能想到,小时候黑不溜秋一个泥猴子,现在长这么帅,跟功夫明星似的。”
夸就夸,说什么以前?咱以前也倍儿帅。
“从美国毕业的高材生,前途无量啊。”
咳,贾垚在众多或诚心诚意或虚情假意的赞美中笑得脸僵,听到这句话还是没忍住一口酒呛到鼻腔里。他仰头控了控鼻腔里的酒,转转眼珠子收回被逼出的眼泪。
“我有个侄女,家里做出口农副产品生意的,今年20眼光高的不得了,给她介绍几个对象都黄了。知道人家说什么,不找家里有钱的也不找家里有权的,人品怎么样花心不花心都不在乎,就要找个帅的。”
“现在的小年轻,真是笑死人了。”
“我估摸啊,她肯定能看上贾垚。等过两天我把她领来,一块儿吃个饭。”
不等贾垚找借口搪塞过去,贾政已经一口答应下来:“行,太好了,咱就是亲上加亲了。”
他心里寻思,那您得失望了,这辈子您在我这儿也弄不成个商业联姻。
“我们家这小子也是时候该结婚了,老话讲先成家再立业,不是没有道理的。娶个贤内助,家里的事再不用操心,只管在外面闯荡打拼。”贾政拍了拍儿子的屁股,说:“在我们老家,像垚垚这么大年纪的男孩儿,下学门就该结婚跟媳妇出去住了。我这个还跟个孩子似的,在家里养着呢。”
虽然贾垚是在a市出生长大的,对这片土地的感情也最深厚。实际他父母都不是a市人,两人都是而是隔壁u省市n县的人。n县不大但是靠着汽车厂卖汽车配件,有钱人很多。
三十年前,贾政的大哥从老家考到a市,顺其自然的在a市参加工作。有幸得单位领导赏识一路升迁,做到了土地资源局的三把手。贾政拿着自己卖汽车配件赚到的第一桶金,借着自家大哥的关系搞到了人生中第一座煤矿。贾家生意做的如此顺利,少不了贾垚大伯的功劳。
关于n县先成家再立业的事儿,贾垚听他爸说过几次。按照当地习俗,不管到没到法定婚龄,只要不上学就得结婚,扯不了证就先订婚先摆上酒席。成家之后才能接手家里的生意,不能像自己这样干干巴巴的没有老婆就进公司。
“你那个侄女,什么学历啊?”贾政打听道。
贾垚心里预感不好,这是玩真的啊,要给自己介绍什么买家具的女儿。他四处寻摸,想找个人来救自己。在不远的地方看到了程锦,这人穿一身暗红色的西装,红色丝绒质地的方巾折在胸前,有股醇厚浓香的味道。
程锦正跟公司里一个高层的领导说话,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非常程锦的笑容。
他盯着程锦看了好一会儿,这人才发现自己,冲他笑着点头,举了举酒杯。
也许是贾垚的错觉,也许不是,他觉得程锦对自己的笑容,很不一样,是发自内心的。不是说程锦平时的笑容虚伪,毕竟这人在公司以真诚着称。
他谎称自己要上厕所从叔叔伯伯们的逼婚大会上退了下来,蹭到程锦身边。
“三土,你今天很帅啊,”程锦的酒杯放在墙角的玻璃圆桌上,倚着墙笑着说,“是一只帅狗。”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贾垚佯装生气,还没装上两秒钟就笑嘻嘻地贴着程锦倚在墙上。
“生日快乐,贾垚,快乐不止生日。”
“嗯!”
“你选好今年要许的愿望了吗?”
“选好了,晚上吹蜡烛的时候就许上,我许愿非常灵的。”贾垚又挤了挤程锦,故作玄虚的说:“我许了关于你的愿望。”
程锦的眼睛里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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