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道:“李福安,掌灯。”话音未落,门已经被推开,李福安快步走进来,掏出火折子?迅速点了灯。房中一瞬间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光似乎驱散了雨夜中的寒意。“殿下。”晏温将一封信交到李福安手中,“将此信放回书架的暗格中吧,再将暗格里那封黄色封皮的信取来。”李福安接过,扫了一眼,发现是薛念前几日送过来,关于嘉宁公主父母下落的消息。他应了声“是”,过去?将信放好,又将另一封黄色封皮的信递给晏温。晏温低头看了一眼,将信拆开,信中内容是关于禹州藩王暴动一事的。前年末,朝廷开始施行“推恩令”,各地藩王便屡有异象,但都被他用雷霆手段平息了。此次禹州暴动,陈王联络了锦州、蓟州、湖州三州势力,集结近十万兵马,可说是近两年最大的一次动乱。近几年大燕在晏温的治理下井井有条,倒也不?惧他区区十万兵马,但难就难在派谁去?的问题上?。如今可用之将皆在边关,且若是同那十万兵马真打起来,百姓将会民不?聊生,大燕国力也会受损,西戎如今仍然?贼心不?死?,如此内乱算不?得上?上?之策。若能兵不?血刃最好。晏温沉默了片刻,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叫薛念送去?孙首辅府上?,给孙淮书。另外——”晏温闭上?眼睛,指腹在扶手上?点了点,“将书架第?三层左边孤写的两本字帖一道送去?孙府,给……孙婧初。”孙淮书是孙婧初的兄长,也是孙家嫡长子?。李福安拿上?字条,应了下来,又小心翼翼问了句,“可要?给孙小姐带些什么话么?”话音刚落,晏温猛地睁眼,锋利的视线扫过他的脸。李福安脊背一僵,忙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出。过了半晌,他听见太子?用略带疲惫的语气说,“就说……春夜落雨,气候寒凉,让孙小姐保重身?子?。”沈若怜第?二日一早就回了毓秀宫,收拾好了东西,等到太子?下朝后,随他一起去?拜别了皇后。“怎的突然?就要?住到宫外去??”皇后不?解。沈若怜偷偷看了晏温一眼,解释道:“儿臣想着马上?便要?定亲了,到时还?是要?住到公主府去?的,倒不?如现在先过去?住着习惯习惯,况且——”她抿了抿唇,做娇羞状低下头,“在宫外住也方?便一些。”同样身?为女人,皇后如何能不?懂沈若怜的心思,她欣慰地拉过沈若怜的手,低声交代道:“你能同裴公子?两情相悦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不?过母后要?叮嘱你,即便是纳了采,没到拜堂那一步,什么都有变数,你虽贵为公主,但……作为女儿身?,当知道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沈若怜脸一下就红了,飞快瞥了晏温一眼,点了点头,小小声的“嗯”了一声。“儿臣知道的。”几人说完话,四皇子?晏泠也闻讯赶了过来,沈若怜又跟他说了几句,晏泠便说要?跟着晏温一道送沈若怜出宫。若是放在以前,她好不?容易能和?太子?哥哥相处,才不?肯让晏泠送她呢,不?过如今她放下了心里的包袱,反倒觉得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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