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是孤不好,此事?不怪你,即便?你看了这些,你也依然?是好姑娘,是孤的?好妹妹。”她眼泪不停,他又换了帕子?替她沾着眼角,笑道,“怎的?都这么大了,还是同小时候一样爱哭,那些书,记得锁好,孤改日?派两个宫中的?嬷嬷来。”这一年?多受惯了他似有若无的?疏离,如今乍然?被他重新这样温柔对待,她忽然?有些不适应,心里也更加酸楚。
——他好似还同从?前的?那些年?一样对她,但她却?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她默默站着,手中绞着帕子?,任他给自己擦泪。他离她很近,沈若怜能看到男人在灯火下的?目光如清泉般温润,蕴含着一抹浅显的?疼惜,仿佛每一次对她的?注视都能融化冰雪。可沈若怜不会再沉溺在这样的?温柔陷阱中,她知道现下他对自己的?温柔也不过是对妹妹的?关切,无关半分风月。她等他给自己擦完泪,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这才用浓重的?鼻腔开口,“皇兄明明不喜欢我,那日?在府门口我们也说得很清楚了,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再这样对我?”不要?再让她报有半分幻想。她的?话?刚说完,明显感觉面前晏温的?动?作一顿,他周身的?气息忽然?沉了几分。沈若怜心里到底有些怕,忍不住又朝后挪了半步,却?在下一刻听到他气极反笑,“孤怎样对你?嗯?”他追着她上前一步,逼问,“你让孤不要?再来公主府,孤便?不来。”——即便?那日?他从?慈幼院回来,遥遥瞧见裴词安背她下马车,他最终也没?进她的?公主府,只以晏泠的?名义给她送了药。“可嘉宁,你是孤的?妹妹,孤承诺过绝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去,可你如今瞧瞧,你才与他在一起几天,就受了多少次伤。”晏温的?语气太过奇怪,沈若怜不知他到底是关心她,还是旁的?什么的?,下意识回道,“那些都是我自己受的?伤,不关词安的?事?。”“不关他的?事??!”晏温的?声音陡然?高了许多,他想伸手来掐她的?手腕,动?作顿了一下又收了回去,手中的?佛珠因他的?动?作而彼此相撞发出声响。他虽仍然?保持着太子?该有的?克制,沈若怜却?知道晏温这次是真的?动?了怒。“先是让你吃了寒凉之物突发胃疾,接着又带你去骑马让你伤了脚,再之后遇刺,若非孤及时赶到,你可知后果?会如何?!还有今日?——”晏温说到此处,猛地住了嘴,只是脸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同他平日?里的?温和沉稳判若两人。沈若怜很少见到他动?怒,即便?上次她勾引他时,他也只是满眼冰冷不发一言就离开了。在她印象里,他上一次动?怒还是因为她不听他的?话?,独自跑出去险些被谭逸轻薄那次。她忍不住缩了缩脑袋,可怜兮兮地垂着头,小声嘟囔了一句,“可那些都是我让他做的?啊,又不是他故意的?,皇兄误会了。”“误会?”晏温冷笑一声,手里烦躁地转着佛珠,沉默了良久,还是开口道:“你可知今日?——”话?刚说到此处,他忽然?低头,一眼瞧见她泛红的?眼眶和委屈巴巴的?眼神,话?音一顿再说不下去,面上神色隐有松动?。晏温垂下眼帘默了默,渐渐平息了情?绪,许久后,克制着语气淡声道:“罢了,孤今日?来不是同你说这些的?,孤是想问你——”他抬眼看她,眼底幽深晦暗,“你若是尚且不想嫁人,孤也可让你再在宫里待两年?,或者,你若不想嫁给裴词安,孤还可以给你重新物色……”“不必了。”沈若怜吸了吸鼻子?,打?断他的?话?,神色坚定地看向他,“皇兄,我觉得裴词安很好,我就是想嫁给他。”晏温眼底飞快划过一抹冷意,“他让你接二连三受伤……”沈若怜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皇兄若是关心我受伤与否,不若就多关注关注孙小姐,我这么久受过最大的?伤,不就是那次在寒山寺碰到孙小姐那次么?若非皇兄,我能溺水么?”她后来见过孙婧初带着皇后来馨和苑时看她的?眼神,就想明白了,那日?并非是她拽着孙婧初摔下去,而是孙婧初有意为之,为的?就是促成她和裴词安之事?。她扯了扯唇角,视线落回鞋尖,浓密的?羽睫遮掩住眼底情?绪,声音里透着疏离:“皇兄这次来若是想说的?就是这些,那我也可以告诉皇兄,我觉得裴词安很好,我很喜欢他,我也愿意嫁给他,皇兄当真关心我,就管好孙小姐,要?是皇兄说完了,夜已深了,皇兄便?请回吧。”沈若怜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她低着头,只能看到男人纹丝不动?的?衣角,头顶隐约能感受到两道沉冷的?视线。空气忽然?间沉默了下来,沈若怜悄悄擦了擦手心的?汗。良久,她听见男人用极尽克制的?语气开了口,“你很喜欢他?”沈若怜能感觉到他的?莫名怒意,却?还是点头,“嗯。”虽然?和她对他的?感觉不同,但作为朋友她还是很喜欢裴词安的?。晏温的?语气又沉了几分,“你当真想好了?”沈若怜咬了咬下唇,手指攥紧袖摆,沉默了片刻,对着晏温规矩行了一礼:“皇兄请回吧,嘉宁不送。”头顶似乎传来一声嗤笑,男人的?声音平静到可怕,“如此,甚好。”话?音刚落,面前衣摆猛地一甩,男人从?她面前离开,带起一阵冰冷的?风,书案投在地上的?影子?微微晃了晃。晏温离开时的?脚步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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