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盯着她,缓缓道:“倘若你实?在?介意,孤可以只给孙婧初一个太?子?妃的虚名,往后只同你好——”“皇兄说笑了。”沈若怜打断他的话,敛眸看了眼地面上飘落的海棠花瓣,风一吹,那片淡粉色的花瓣随风落在?了不远处的草地上。“我为?何要同词安取消定亲?”她笑了一下,再度抬头?,看向?他的眸中如?落了月光,冷冷淡淡。“又为?何要进东宫呢?丝织节那晚,我不是已经同皇兄说得很清楚了么?况且今日,我也与母后早已说好,后日纳采礼,不可能取消的。”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方才还徐徐吹拂的微风也静止了。晏温颈侧的青筋微微突起。他的目光落在?她颤抖的羽睫上,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番,眉角轻轻一压,飞快闪过一丝冷淡而玩味的笑意。他盯着她,缓缓弯起唇角,神色隐晦,“那嘉宁是想同裴词安成亲,然后同孤偷情?么?就像昨夜那样?”他好似耗光了所有耐性?,猛地上前一步,沉冷的身影将她罩住,掐着她的下颌逼她抬头?。他看进她泛着水光的眼睛,心?里没有一丝恻隐。“沈若怜,昨夜我们?在?那个雅间?做了那样的事,你觉得,你还能嫁给他么?”沈若怜第?一次见到?晏温对她这种样子?,她的心?几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她张着嘴极力喘息着,试图平息自己激烈的情?绪。她瞪着一双水蒙蒙的眼,与他对峙了好半天,才终于找回了一丝平静。她尽力稳住自己的声线,问他:“皇兄是在?拿昨夜之事威胁我么?可皇兄觉得一个吻能算得了什么呢?”停了一下,她垂下眼帘,攥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心?跳得飞快:“若说一个吻作数,那我昨夜……昨夜词安送我回去,我也同他接了吻,这又怎么算呢?”沈若怜知道撒这样的慌很可笑,可她那仅剩不多?的自尊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勉强维持。也只有这样,能让她彻底摆脱他。即使她在?想起同晏温的那个吻的时候还是会悸动,即使他说纳她为?妾好好同她在?一起,可她不打算要了。冬天的氅衣,夏天才拿出来给她便会显得多?余,不合时宜的示好,只会变成负累。她觉得词安说得对,来日方长,时间?是一剂良药,说不定她以后当真就会和词安琴瑟和鸣。下巴上的痛意让沈若怜回过了神,她的眼角因为?疼痛而沁出了泪水。泪眼朦胧间?,她瞧见晏温阴沉的目光下按捺不住的一抹阴鸷,那是藏在?他平日光风霁月的表象之下,埋在?他骨子?里的偏执。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向?后退,却不想被?男人一把揽住腰压进了他怀中。“他昨夜亲你了?”晏温的声音沉冷如?水,沈若怜忽然想起了她第?一次遇见晏温的场景。那时尚且才十五岁的他,坐在?马上一刀砍下了西戎小王子?的头?颅,而后用手中长枪将那鲜血淋漓的头?颅挑起,掷在?了西戎王的脚边。当时他也是这般模样,唇角挂着闲适的笑意,眸底深处却泛着偏执而阴戾的冷光,甚至她还在?他的神情?中看出了几分嗜血的兴奋。也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恭谦仁厚,克己持重只是他身为?储君不得不扮演的样子?。然而此刻,他眼里的偏执只是飞快的一闪而过,便又恢复了一贯的沉稳温和,那丝情?绪快到?沈若怜几乎都以为?自己方才看错了。他箍着她,视线扫过她的唇,忽然笑道:“孤从前没看出来,嘉宁竟然是个多?情?之人。”沈若怜心?里微微刺痛,她掐紧手心?,强迫自己笑道,“是啊,所以皇兄,一个吻而已,什么都代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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