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雅以为自己能够隐瞒住,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老娘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自己的现状。她心里一委屈,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下来,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娘,前进他变了。”王桂花听到这句话,两眼一翻,恨铁不成钢地看向邓小雅。“不是他变了,是你太傻!这世道,哪个男人不是这样?我早就跟你说了,要捏紧家里的钱,有了钱,才有说话的底气。”“到时候你再供金蛋读书,以咱们金蛋的脑袋瓜子,上一个高中,那岂不是轻轻松松?等他再考进镇上的厂子,就是工人了。”“有一个工人兄弟,你岂不是面上有光,在婆家有娘家兄弟撑腰,他何前进还敢给你脸色看?”邓小雅觉得这话有些道理,但隐隐又觉得不对。倏地,她抓住一个漏洞,“娘,金蛋才几岁,离他考上高中,还有好长的时间,能有什么用啊?”王桂花理直气壮,“你和何前进也要过一辈子,不然还能离咋的?”邓小雅迷迷糊糊的,也被绕进去了。虽然她一时半会没有被王桂花说服,但是心底却种下了一颗种子。看完了邓家的闹剧,张利民也算是心满意足,想到明天的出车,就涌上来一股子疲惫感,准备回家好好睡一觉,补充一下精力。临走前,他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小苏,你觉得工农兵大学怎么样?”工农兵大学?苏清风怎么不可能知道这个历史的产物。只是……工农兵大学看似含金量高,但是等到1977年高考恢复以后,工农兵大学的含金量快速下跌,起薪低于本科生,只有大专的水平。他沉吟了一下,还没开口,张利民又飒然一笑,落下一句话:“我知道了。”说完,他就飘然离开。苏清风默了。你懂啥了啊?告诉他呗。苏清风本人还没弄明白呢。眼看张利民走远了,苏清风刚走进屋里,就看见,先前还有些傲气的钱源,凑到他身边。他略大的脸上,露出了有些讨好的神色,“清风啊,你认识张利民?”这不废话。苏清风因为二姑和二姑夫闹出来的事情,心底有些膈应,表面上就在那装傻。他回了一句,“嗯呢,不认识他上我家干嘛?”钱源表情有点尴尬,但依旧腆着脸,坐在旁边,“你一个国营饭店大师傅,他一个跑长途的,你俩是咋认识的?”苏清风漫不经心,“还能有啥?被我做菜的水平吸引了。这不挺正常。”正常?正常个屁!钱源很想骂出来,但是看着苏清风的那张笑脸,又咬牙咽下这口气。这小子,滑不溜手,说不定嘴里没一句真话。 受制于人的委屈钱源饶是脸皮再厚,遇到苏清风这种打太极的,也没办法。关键还不能生气。这家伙,嘴里都是废话,能滔滔不绝地讲那么久,也算是天赋了。二姑一家,本来是打算中午吃完饭就走,但是有张利民一打岔,再加上有心探听苏清风认识的人,想要拉拉关系。这样一来,愣是混到了晚饭,这才离开。等俩个姑姑和两个姑父都走了后,苏清风这才喝了口水。这钱源……话还真多。不愧是教语文的。正月初三。苏清风要主动上门拜访了。他给村子里长辈,挑选的都是一小袋的桃酥,家里桃酥多的吃不下,趁着这机会,散去一分,还能博得村里人的好感。苏清风自己也有算计,现在村里几乎都知道,老苏家的条件不错。尤其是有苏清风在的情况下。倒不如主动散点财,也不至于那么让别人眼红。而且每家送一点点桃酥,心意到了,也不算太惹眼。
毕竟苏清风今年上班了,出手阔绰点,也是应该的。只是除了村里人之外,苏清风还准备舔着脸,去拜访一下认识的几个领导。礼多人不怪嘛。送什么钱票大礼是不可能了。苏清风琢磨了一会,觉得想要送点走心的礼物,就只能发挥他的长处——厨艺,做点精致的小点心,送出去体面又实用。他寻思着之前做黏豆包剩下的红豆,以及家里腌制的咸蛋黄,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他可以做豆沙蛋黄酥!蛋黄酥这东西,就算是放凉了,也好吃。他大可以趁着剩下的时间,去准备做豆沙蛋黄酥,但是有个问题……烤蛋黄酥的烤箱,从哪里找到?苏清风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把苏四卫也难倒了。他琢磨了一下,才缓缓道,“我记得赵友粮家里有窑,好像有点像大地窑之类的东西,你试着去烤一下,看看能不能做出来。”大地窑其实就是面包窑,这玩意当年还是从欧洲进口过来的。苏清风不由得好奇,赵友粮一个土生土长的乡下汉子,怎么会这么一门手艺。苏四卫像是看出了儿子的疑惑,咧开嘴,笑得春风得意,“是不是觉得赵友粮知道大地窑,会把它做出来了,很难想象?”苏清风直觉他又要作什么妖了。但他还是很配合地说了一句,“对。”苏四卫顿时哈哈大笑,“那当然是因为有你爹在,不然就凭那小子,只怕连大地窑是啥,都没听过。”苏清风目光沉沉地看着他,问了一句:“是你想出来的大地窑做法?”苏四卫刚想点头,就听到这个叛逆的小子,突然吐出一句:“不信。”苏四卫顿时就急眼了。但同时,他还真有点心虚,因为这方法,还真不是他想出来的,是有一次唐教授无意之间给他讲到的。他觉得有趣,想在家里造一个,结果被老太太认为他一大把年纪了,愣是还在和小孩子在那玩泥巴,一气之下,拿起笤帚就往苏四卫pi股上砸。把他砸的直嗷嗷。后来没办法,只能转移镇定,偷摸着去关系不错的赵友粮家,弄了一个大地窑。俩人也没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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