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如今都这么说他了吗!眼见苏清风不肯说实话,老太太哼了哼,也没再追究。眼看着儿孙都大了,就连苏清风也快娶媳妇了,她该放手宽心了。苏清风剥好花生后,就开始炒花生了。他几乎能够想象到,今天堂姐夫一来,老爷子一高兴,肯定得喝几杯,到时候家里几个男人怎么能不陪几杯。光喝酒多没意思啊!小酒配点花生米,那才叫美呢。在炒花生的过程中,苏国栋逐渐回过神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热气熏红了他的脸,他的脸颊通红通红,平日里威严的眼神中,此刻也充满兴奋。“清风啊,这事,咱有把握吗?”苏清风笑了笑,“叔,世上的事情,哪一件事,你敢说,有百分百的把握。就看自己承不承担得了风险。今天刚好有知了猴的收入,大家多多少少都会宽裕一点。”“就看哪些人家愿意参与,哪些人家不愿意承担风险。毕竟……这世上还没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苏清风这么一说,苏国栋就听明白了。原来他单是想着,一次性的,将全村的拉过来一起搞这个“副业”。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现在是七十年代,还没有开放腾飞,能够搞这种集体经济已经算是擦边球了,想要抛弃农耕,全部都做养猪的集体经济,显然是不可能。打开了这个思路,接下俩的一切就又都好说了。苏国栋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有搞头。刚好韩副书记说过,想让大队多发展发展副业,养猪、知了猴还有各种山货,这不都是副业嘛!这样一想,苏国栋郁气顿消,心中念头通达。他凑上去一看,没有往日在人前的刻板,“今晚吃啥?”反正都要蹭饭了。干脆不要脸一点吧。苏清风没办法,看在对方是长辈的份上,还真倒出几粒花生米,放到苏国栋掌心。苏国栋一把塞到嘴中,跟牛嚼牡丹似的,只尝出了点咸味,至于别的……他只觉得好吃,但具体要怎么形容,却形容不出来了。眼看到了开饭的时候。那位姐夫已经很麻利地开始收拾碗筷,擦方桌,搬凳子,就算是苏清风也挑不出错处来。只能说一句,小伙子是真勤快。老太太今天也是下足了本钱。苏清风每次都觉得她油放得少,虽然这家伙不说,但是自己孙子,老太太还能不知道吗?这一次老二家的女婿 抢知了猴住哪?意思就是问房子了?苏清风看着乐清的笑容,心中默默替他捏了把汗。
好在乐清心中早有准备,这个虽然有点小突兀和刁钻,但是他心中已经有了回答的方案。就见他放下筷子,认真地回答,“婶子,我是打算结了婚以后,和映春住在县里面的。我以前爹是县里的职工,家里还留了点钱。这次干完临时工,基本上走通关系,就可以成为正式工了。”“到时候我和映春都是双职工,分到筒子楼职工宿舍的可能性很大。这样一来,咱们在县里,也算是有个安家的地方了。”冯素芬听他口中条理分明,俨然将婚后的日子,规划条理分明,可见这小伙子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柔弱,是个外柔内刚的。倒是和苏映春的脾性一模一样,也难怪两个人能看对眼。都说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冯素芬此时的心理状态,就是这样。她一高兴,就给乐清的碗里夹菜。趁着这个功夫,苏清风也不动声色,观察起他来。乐清不大爱说话,但是却是个内秀的,偶尔说出来的话,细细想来,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至于苏家人对乐清满不满意,单从老爷子喝的酒,以及老太太泛红的双颊,就能看出。至于苏清风嘛。他在这里,就是一个活跃气氛的。老爷子和苏国栋,有些珍惜地抿着酒,几乎是嘴唇沾了沾酒水的表面,然后稀罕地上下咂摸了一下,再夹一颗花生米,放入嘴中,任凭咸味在唇腔中蔓延,等嚼得酥烂,花生米的香气,完全浸润在口腔中后,这才咽了下去。苏国栋也是好长时间没喝酒了,如今刚沾酒,一连抿了好几口,等好好过了酒瘾之后,他这才笑着道:“叔,我今天算是借了你们家的光,可算是摸到酒瓶子了。在家里,我可喝不到这么好的酒。还是你有福气啊,能享儿孙的福气。像我们家那几个臭小子……平时不把我气死,就算好的了。”苏国栋说这话,那是真心实意的。不止是他,村里不少老人,最羡慕的就是老苏家的老太太和老爷子了。甚至还有些人,在心里默默嘀咕。要么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这一辈子,是真不能一眼望到头。以前老苏家穷的就差当裤子了,结果现在呢?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就连苏清风在镇上,也都混得风生水起,听说不少吃公家饭的,都得喊他一句苏大师傅。苏国栋简直无法想象,这到底能有多威风。桌子上饭菜吃的差不多了,苏国栋有些微醺,心底琢磨着苏清风的那件事情,跟有猫在心底刺挠似的,痒痒的。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趁着餐桌上没人讲话,悄悄问了苏清风一句,“清风啊,你说得那事,再和商量商量呗?叔还想要琢磨琢磨。”苏国栋说话的时候,料错了一点。那就是在酒精的影响下,他自以为说话的声音已经很小了,但是这声音,还是被餐桌上的每个人都听到了。苏四卫蓦然抬起头来,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啥事啊?”苏国栋一懵:“清风没和你们说吗?就是养猪厂的事情。”啥玩意?老爷子率先皱了皱眉头,“咱们能搞养猪厂?这不就是……资本主义的苗头嘛……”苏国栋“嗐”了一声。“叔,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个可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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