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时候,外边偏偏又有脚步声传来,两人只能待在墙角跟下,“被迫”听八卦。“天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大安稳。这次老爷子的寿辰,咱们好像一开始……没想着办那么大……”被叫做天哥的那个男人,听到这话,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那个女人的种,能聪明到哪里去?我爸这些年,也算是昏了头了。当初我娘为了等他,在靠山屯等了他这么多年,结果呢?还不是一句封建包办婚姻就打倒了?”“我娘苦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尝过当领导家属的滋味。倒是那个女人……早早地攀上我爸……老头子年纪大了,有些东西……看不明白了。就任由从那个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种闹腾吧。咱们且看着,能闹腾出什么动静来。这个时局,不闹腾,就是最好的闹腾……”说着,脚步声渐渐远去。苏清风还陷入深思中,直到他的衣角被人扯了扯,他这才转过头去,看向一旁的鲁大头。这才惊觉,鲁大头在大冬天,室外的情况下,额头和鼻尖上,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忽然打了个哆嗦,忍不住抱着苏清风,小声道,“清风啊,我咋感觉,咱们知道的越多,出事的速度就越快。”苏清风嫌弃地推开他,淡淡道,“有一句话你说错了。”鲁大头愣愣地看着他,“啥?”“你,会出事。我不会。”鲁大头:“???”半晌,他才反应过来。看着苏清风走出死角的背影,先是小心地看了眼四周,然后就是屁颠屁颠跟在苏清风pi股后面。直到走到苏清风身边,这才来了一句,“不是,你凭啥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苏清风没理会这个家伙。鲁大头啥都好,只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嘴上没把门。说得好听点,那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心里藏不住事儿。鲁大头见他不吭声,挠了挠后脑勺,像是感悟到了什么,也没吭声了。倒是等苏清风来到棚子底下,也就是起锅烧热油的地方后,鲁大头倒是来兴致了。他像是个跟屁虫一样,跟在苏清风后面,好不容易逮到和方继东私人相处的机会,探头探脑的,还有点拘谨和不好意思,“方师傅……您……还记得我吗?”方继东正在宽油下锅,听到这话,侧过头去,看向鲁大头。他本以为,说这话的,应该是个熟人,但是没有想到,无论他再怎么回忆,始终无法再脑海中,搜寻到有关鲁大头的记忆。因着手下事情忙碌,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凝神炒菜。今天可是大领导到场,他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鲁大头看看左边:方继东手中大勺翻飞,腊肉在油水的滋润下,有一种晶莹欲滴的感觉,再配上储存好的干豆角,一红一绿相互搭配,看起来就让人忍不住吞咽唾沫。鲁大头又看向左边,苏清风已经完成了炒糖色。毫无疑问,这道菜就是苏清风的成名绝招——红烧肉。这一碗红烧肉,就算是放到省城,那也是响当当的,可以排得上号。甚至毫不夸张的说,相比起其它大师傅的红烧肉,苏清风在这道菜上的造诣和心得,可以说是一骑绝尘的。等到切成正方体的五花肉块,在肉块中翻滚,沾染涂抹上了焦糖色的糖色,随着大火收汁,一股馥郁的甜香,就从锅中逐渐向外涌出。伴随着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不少人的目光,都朝苏清风这边看来。当看清苏清风的面容后,他们原本略带惊异的眼神,又变成了理所当然。他们还以为,是谁能把红烧肉做的这么香。原来是苏清风啊。那没事了。现在谁不知道,当初苏清风被县长挖墙脚,就是因为那一盘红烧肉。伴随着苏清风在泰和宾馆的这段日子中,用手艺征服了那些外宾的味蕾的事情被同行知晓,他的招牌菜红烧肉,似乎也蒙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辉。普通的菜就这么好吃了。那……招牌菜呢?不过在场都是久经场面的大将,就算心底存着看热闹的思绪,但是同时也都不忘记正事,手下菜刀剁得飞快,瞧那样子,生怕不切到自己的手指。而就在这时候,人群中,一道视线尤为炙热,几乎要将正在做糖醋鲤鱼的鲁大头刺穿。艹!叶文星向来是个稳重的人,尤其是面对鲁大头那个傻子的时候,更有一种,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运筹帷幄之感。不然当年,他也不可能把鲁大头这么一个大厨,给排挤出国营饭店。但是今天,他是真没想到。他娘的,这个老领导过寿辰,怎么鲁大头都能参与进来?!要说鲁大头是自己找路子,通关系进来的,叶文星是一百个不相信。
但偏偏鲁大头就站在这里……叶文星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苏清风。是苏清风!在场中,只有苏清风,有能力把鲁大头给带进来。这一刻,就算是平静如叶文星,也忍不住升起嫉妒的情绪。这情绪倒不是针对苏清风的。而是针对鲁大头的。这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啊。他这边汲汲营营,好不容易托了关系,混进这个圈子,关键面对一堆省城出来的大师傅,还得瑟瑟发抖,好好一个国营饭店的大厨,愣是在旁边给人打下手。虽然这也算是学习和结交人脉,但终归觉得受制于人,有些憋屈。但是苏清风那边就不一样了。苏清风明显和方继东和谢宝禄两个大师傅,私底下有交情,几人说话的时候,笑语晏晏,有的时候还会讨论这道菜的做法。连带着鲁大头也收获了许多。鲁大头其实并不笨,不然也不可能凭着家传菜谱,就自学成才。只是他缺少别人的指点。就比如现在,方继东看着鲁大头做糖醋鲤鱼,一边忍不住出声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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