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一日三餐,桌上所有的菜,都是苏清风做的。他只会嫌弃苏清风干的活少,怎么可能还主动给苏清风放假?两人谈笑间,郝经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把苏清风扯到一个房间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来。就见郝经理从里面翻找了一下,然后掏出两罐麦乳精以及一袋包好的馒头。郝经理点了一根烟,缓缓吸了一口,这才道,“听说你媳妇怀孕了,我也没啥好东西,这些东西,就算是意思意思。你要是不嫌弃,就拿走吧。”鬼个意思意思。别说那两罐市面上都很难买到的麦乳精,单说那一袋子的糖包子,还是前天他媳妇包好的,在地窖里冻着的。这糖包子放着,就准备在过年吃呢,如今分了苏清风一半,让郝经理颇有一种心如刀割的感觉。尤其是……郝经理还是一个嗜甜如命的人。苏清风提过那袋东西,就感觉手里一沉,这分量,扎扎实实的。他没说什么,直到拍了拍郝经理的肩膀后,这才开口,“要是有空,来我家好好吃顿饭。”郝经理心中熨帖,嘴上却不饶人,“请我吃饭做啥?你不请假,对我来说,比啥都好。”苏清风想到之后,还准备去一趟胶东,见姥姥姥爷,顿时有些心虚,干笑了一声。 那男同志……是姓苏吗?今年是二月份的春节,小年是一月十五日。苏清风提前了几天,在家里打包行李,准备去胶东,亲自瞅一眼姥爷姥姥。就在今天晚上,他还在家里打包包裹。黎冉在旁边整理东西,看着满地的行李,就忍不住发愁。愁这么多的东西,到底咋拿。这话乍一听上去,听显摆的,用前世的话来说,那就是凡尔赛。但是对于黎冉来说,这还真是个问题。苏清风把最后一包用报纸包裹的包裹的黄冰糖塞进去以后,还有空安慰安慰黎冉,“放心吧,你男人什么力气,你还不清楚吗?”这一段话,由不得黎冉不想歪。她瞪了苏清风一眼,但是在苏清风眼里,这一眼暗含风情,用作是嗔视,更加不为过。只是当他把目光放在黎冉的肚子上时……得,都是祖宗。还是继续理行李吧。考虑到明天的火车,苏清风今天早早就躺下了,但是却罕见地有些翻来覆去,黎冉就躺在他身侧,听到他这边的动静,微微叹了口气,侧过身来,环抱住苏清风,伸出手,在他的背部微微拍打。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不管怎么样,看看也好……”苏清风想要起身,“我吵到你了?要不我换个地方睡?”“不用。你换了个地方,我的人肉火炉就没了,到时候晚上睡觉都会冻着。”苏清风听到这话,就又忍不住笑了。明明就是舍不得他!他懂。他都懂。哼,口不对心的女人。还真别说,经过黎冉这么一打岔,苏清风明显好多了。等到再躺下的时候,差不多只过了十来分钟,他就彻底睡熟了。等到早上三四点,外面天黑的跟晚上似的时候,他又像是做贼似的,拿出前几天做好的包子,在锅里热好,自己拿了几个馒头,披上厚实的军大衣,在怀里揣着,也不顾好不好看了,直接提起两大袋行李,就往火车站走。等到苏清风来到火车站的时候,天色已经亮起。火车站的人来去匆匆,大多数的人,身上都恨不得抗上两三个麻袋。但是……即便如此,在这些人中间,苏清风也显得尤为显眼。没办法,他的包裹实在是太大了。苏清风扛着这俩包裹,在其它人看来,就像是下面一个根棍子在移动,然后上面顶着一座大山似的。看上去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苏清风本人倒觉得还好。只不过是在挤上火车的时候,因为自己所占的空间太大,愣是在密集的人群中,杀出了一片天地,周围的人,也因此被挤得东倒西歪。
苏清风虽然有些抱歉,但是也不得不这样,好不容易找了个卧铺,把包裹都卸在下铺的时候,他这才算松了口气。这卧铺,还是黎瑞光帮忙买的。这年头的卧铺,基本上都是供给领导的,没有一定的门路,还真不能拿下来。等到苏清风整理好,反应过来后,他刚要张口,身子就一僵,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巴。好家伙。冬天的绿皮火车上,本来就关着窗户,再加上上铺的两个大男人,脱了鞋袜,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气息在列车包厢内弥漫开来,再加上站立在屋外的人群,杂乱的讲话声、烟味、咸菜味还有小孩子尖锐的哭喊声,这些东西汇集起来,对于五感无比敏锐的苏清风来说,都成为了一种折磨。卧铺对面的是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已婚女人,她的肤色还算白皙,只是身形偏瘦,但是相比起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人,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骨肉丰盈。就看见她手里还拿着一份百姓报,就算车厢内异味严重,她也没有露出嫌弃的神色,反倒是淡然自若地拿出一支笔,在百姓报上写写画画起来,倒不像是一般人,有一种装腔作势的感觉。苏清风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倒不是因为什么不可言说的原因,苏清风看她,只是单纯因为,她长得有点熟悉。至于到底是像谁……他还没想到。包厢里,上头的两个大叔一直很安静,看样子也在看书,苏清风默默从行李里一掏,也掏出一本红宝书,默默背诵上面的语录来。那个女人看到苏清风的这个动作,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眼神。这样和谐安静的氛围,直到中午的时候,火车上的餐车驶过,刚安静下来不久的环境,又像是复苏一样,重新变得热闹起来。苏清风对现在火车上的伙食水准,还是蛮期待的,再加上自己身上带足了钱票,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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