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两银子呢!他狠狠一咬牙,“既然诸位不厚道,那就别怪我也不厚道了!”他朝后面几辆马车喊了一声,“伙计们听着,驾着马车冲过去,他们不敢拿命跟我们搏!我们必须守好这些药材,否则我们这一趟就白辛苦了!”“好的东家!”伙计们应了一声。景云峰一声令下,车夫一甩马鞭就驾着马车往前冲,后面的几辆马车也极有默契,纷纷跟上!看到马车冲过来,暴民们吓得立刻让开。看着马车冲过去以后,他们顿时暴跳如雷!“追!”“这老畜生果然是个黑心商人,竟然敢不顾我们的死活驱赶马车撞我们,他该死!”“他们不仁,也别怪我们不义了,追上去,抢了货物打死他们!”景云峰父子俩坐在车辕上回头望,见几十个流民跟鬣狗一样疯狂追逐着他们,越看越着急。他们这辆马车倒是能加速,可后面几辆马车拖着沉重的货物,那些流民很快就能追上!眼看着快要到虎头山下的时候,流民追上了最后一辆马车!凶戾的暴民一把将驾车的伙计扯下来,一边挥着棍子暴打小伙计,一边冲景云峰父子俩大喊——“停下来!不然我们打死他!”景云峰父子俩回头一看,哪里忍心?那伙计是为他们办事,他们不管的话,人家会死的!景云峰死死咬紧牙关,然后忍痛闭上眼睛,“停下!”车夫大喊一声,“东家!停下了药材就没了!”景云峰恨声道,“药材没了还可以再去购买,可小栓子的命要是没了,就再也买不回来了!停下!把货物留给他们,我们走回京城去!”车夫们既痛恨这些抢劫的流民,又感动于东家的仁善,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被殴打的小伙计,他们只能将马车停下。马车停下以后,流民们很快追上来。景云峰父子俩和伙计们被团团围住。景云峰大声说,“我们把货物留给你们,马车也留给你们,你们只是想劫财,并不想闹出人命吧?快让我们离开!”流民之中为首那个疤脸男人走上前来。他盯着景云峰上下看了看,然后一拳头就砸向景云峰面门。“敢驾着马车来撞老子?你活腻了是吧?”他冷笑一声,又是一拳头砸过去!“老子今天还就不让你走了,老子最厌恶你们这种为富不仁的畜生,老子今天就杀了你为民除害!”景云峰只是个不会武的普通商人,被接连两拳砸得脑子嗡嗡的,摇摇欲坠。景寻鹤吓得赶紧扶着他,冲疤脸男人大声说,“我爹不是要撞你们!我爹是知道你们绝对会让路,所以才下令冲过去的!”疤脸男人又一拳头砸向景寻鹤,恼羞成怒,“你个小兔崽子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们料准了老子是个怂包,不敢跟你们硬碰硬?好啊,你们不仅要老子的命,还羞辱老子是不是?我看你们都活腻了!”他退后一步,大喊一声,“大家一起上!把这群想害死我们的人打成残废,给他们长长记性!”所有流民挥舞着棍棒,大声应答。景云峰和景寻鹤惊慌失措地望着这些暴戾的流民。完了!他们今天要冤死在这儿了!正当流民挥舞着棍棒冲上来时,不远处忽然响起了一声女子的呵斥——“你们谁敢伤人?” 她如救星般出现景云峰和景寻鹤听到熟悉的嗓音,愣了愣,下意识看向声音来源处。路尽头,一身白衣的景飞鸢领着八十个身强力壮的流民气势汹汹冲过来。看清景飞鸢的身影,景云峰和景寻鹤惊喜极了。“是姐姐!姐姐来救我们了!”景寻鹤才十一岁,不如父亲稳重,立刻激动得直蹦!景云峰也欣喜之下红了眼眶。他的女儿来了!他还以为他今天要死在这儿了,幸好,他的女儿带着人来救他了!
相比起景家父子俩的欣喜,他们身边的暴民则害怕起来。这么多人?怎么打得过?就连为首的疤脸男人也被震慑住了。他捏紧扁担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景飞鸢靠近。景飞鸢领着人踏破薄雾冲过来,站在一丈之外跟暴民们对峙。“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你们不仅拦路抢劫,还敢杀人,你们是不想活了吗?”景飞鸢冷冷扫了一眼暴民们,大声呵斥,“你们不想活也就罢了,为何要连累其他流民?京城的善人们每日拿出那么多粮食到城外救济流民,若是叫善人们知道城外的流民不知感恩反而杀了他们熟识的商人朋友,谁还愿意拿银子出来救济一群忘恩负义的人?他们难道不怕养活了流民壮大了流民的势力以后,下一次出城被杀的就是他们自己吗?到时候天下人视所有流民如洪水猛兽,谁也不肯给流民一口饭一口水,你们这些流民还能活吗?你们倒是痛快了,让那些孤儿寡母老弱病残活活饿死吗?”景飞鸢话音刚落,她身后那八十个流民们就愣住了。刚刚看到对面有那么多人,他们还有些紧张,他们是老实人,不想打架,可是景飞鸢的话提醒了他们。没错!他们今天要是不阻止这场暴行,要是让人知道这几十个流民杀死了接济他们的富商,那么天底下所有流民的声誉都会被带坏!从今以后大家会觉得天底下所有流民都是忘恩负义的人,谁还会再赈灾救济他们?八十个流民对视一眼,忽然觉得,自己肩负重任。他们不能让这场暴行发生!他们要维护他们流民的名声!他们只是遇到了饥荒在老家无法生存才逃荒,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他们只是穷,不是坏,不是恶!于是,八十个流民同时高高举起扁担为景飞鸢助威!“不许伤人!”“你们赶紧放下武器,让景家老爷过来!你们要是敢当着我们的面杀人,我们就跟你们拼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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