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着姬无伤的脖子低声说,“我们都是夫妻了,我为受伤的夫君脱衣裳擦个身子,你还害羞啊?”姬无伤偏头看着缭绕的水雾,脸颊泛红。听到景飞鸢在怀里愈发肆无忌惮的笑话自己,姬无伤有些恼。他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水面,转过头来含笑反问景飞鸢,“我害羞是吧?那你呢?你不害羞吗?你若是不害羞,你现在就在我目光注视下脱了衣裳去里面沐浴?”“……”景飞鸢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不由满脸通红。连看都不敢看他了。姬无伤占了上风,一下子就找回了自信。他笑着托起景飞鸢下巴,故意学着景飞鸢方才的语气问道,“哎呀,我们都是夫妻了,让你在为夫面前脱个衣裳擦个身子,你还害羞啊?”景飞鸢被逗笑。她轻轻拍了姬无伤胳膊两下,红着脸说,“你别闹!你如今不能自己沐浴,我是帮你呢!快点,我帮你擦身子。”姬无伤手指摩挲着她下巴,摇头笑,“不,我自己来,你去外面等我,虽然我们是夫妻,可是,我还是想保留一点点沐浴的自由的。”景飞鸢换位思考,她若是受了伤,但自己还能动弹,那么她也宁可忍着伤口的难受自己擦洗,也不要别人帮忙。见姬无伤执意要自己擦洗,她表示了理解,叮嘱一番过后便转身出去了。她坐在外面等了会儿,姬无伤还没洗好,谭嬷嬷就端着饭菜进来了。谭嬷嬷将一盘盘美味又好消化的菜肴和米饭放在桌上,又将之前端来却冷掉的几盘饭菜撤走。景飞鸢握着谭嬷嬷胳膊说,“嬷嬷,您将冷掉的饭菜送回厨房后就回房歇着吧,阿牛哥已经跟阿澜去歇着了,您也该去歇着了。”谭嬷嬷笑着说,“好,王爷醒了,我们家小姐肯吃饭了,我也就能放心去歇着了。”景飞鸢目送老人家离开。她关上门,来到浴房门口,听到里面的水声停下来了,她捧着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干净衣裳来轻轻敲门。“王爷,我给你拿衣裳来。”“好。”听到姬无伤应声后,景飞鸢才推开门,走进房里。一进去,姬无伤高大精瘦的身子就映入她眼中。虽然姬无伤用布巾围在腰间遮掩住了不好见人的地方,可是,他露出来的上半身和那笔直修长的双腿,还是让景飞鸢一瞬间就红了脸颊。景飞鸢飞快移开视线看着别处,就跟被烫到了一样。她红着脸颊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攥紧手里的衣裳继续靠近姬无伤。姬无伤含笑将景飞鸢的反应尽收眼底。等景飞鸢来到跟前,姬无伤一边伸手去拿衣裳,一边捏着景飞鸢脸颊低声笑。“瞧瞧,就你这不争气的样,你还想给我擦身子呢?若是真的答应了你,恐怕你这不争气的手会一直抖个不停,水都冷了你还没给我擦完吧?” 王爷哄她,把他绑起来景飞鸢被他打趣得笑出了声。她知道自己现在满脸通红的样子的确极不争气,因此她连斗嘴狡辩的底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姬无伤嘲笑她。姬无伤笑着拿了衣裳抖开,转身背对她,解开腰间的布巾准备穿衣裳。他这一转过身,景飞鸢就看到了他背上一道道的伤痕。最严重的一道伤疤,从左边的肩胛骨贯穿到右边的腰侧,疤痕的颜色很深,伤疤处有增生肉,一看就知道当时有多惨烈。景飞鸢心疼得直抽气。“你这伤,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她走到姬无伤身后,手指颤抖着轻轻触碰姬无伤的伤疤,一点点从他肩胛骨处滑到腰侧。姬无伤敏感地绷紧了背脊。感受到景飞鸢手指滑动的路线,他便知道了景飞鸢说的是哪一道伤疤。他说,“四年前。”停顿了一下,他又说,“就是小鲸鱼的母亲桑榆为了救我而死那一场恶战。当时我背部被大刀劈下,血流如注,我强忍着疼痛躲开他们的攻击,却躲不过藏在暗处的敌人那一支暗箭……命悬一线之际,是桑榆冲出来替我挡了那一箭,可惜,那箭有毒,她最后剧毒攻心,不治而亡。”景飞鸢抚着这触目惊心的伤疤,听着姬无伤说起桑榆之死的落寞,从未涉足过战场的她也能想象出当时的残酷和惨烈。她本就感激桑榆救了姬无伤,此刻看到姬无伤这道伤疤,她对桑榆的感激之情愈发浓郁。她张开双臂从后面抱住了姬无伤。她无法回到四年前保护姬无伤,她只能将脸颊贴着姬无伤的背脊,无声地吻着姬无伤的伤疤。姬无伤背对着景飞鸢站立。感受到覆在背脊上的温热,和落在肌肤上的温柔亲吻,他一愣过后,手指忽然用力攥紧了衣裳。
他闭上眼睛。他的鸢儿每亲吻一次,他的手指就用力一分。随着鸢儿不停的亲吻伤疤,他的忍耐慢慢到了极限。他嗓音低哑,“鸢儿……”轻轻喊了一声过后,他手指松开,衣裳落地,他蓦地睁开眼睛,转身将鸢儿拥入怀中,低头看着鸢儿美丽的脸颊,重重吻了上去。景飞鸢勾着他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旁边的浴桶里白雾缭绕,小小的房间里仿佛飘散着一层层纱幔,两人在这样朦胧美好的光影里,拥抱着彼此,亲近着彼此。忽然……景飞鸢意识到了不对劲。她睁开迷蒙的眼睛望着比她还投入的姬无伤,怔愣两息后,她身子往前倾了倾,试探着去感受姬无伤的异样——清晰感受到之后,她立刻伸手去推姬无伤英俊的脸颊,一边低头往下看,一边低声说,“你……你好像……”低头看到那一瞬间,她傻眼了。她错愕地望着,不知道姬无伤的病怎么忽然间就好了。因为她的推开,她的低头,沉迷的姬无伤也恢复了些许清醒,低头往下望去。看到自己的身体,他也惊了!等等!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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