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伤含笑看着母子俩,静静陪伴。大约又过了两刻钟,吃饱喝足又有娘亲陪伴的小鲸鱼很不争气地窝在娘亲怀里呼呼大睡,还打起了小鼾。受小崽崽的睡意感染,景飞鸢也开始打哈欠。“冬天就是容易犯困,我也陪小鲸鱼睡会儿……”景飞鸢擦了擦哈欠逼出来的泪,随手将书递给姬无伤,搂着小崽崽倒在小榻上便睡起了午觉。姬无伤低头看着母子俩,摇头好笑。他去拿了一条薄被,轻轻盖在母子俩身上,又低头挨个儿亲了亲母子俩,这才起身离开。他今日会早一点回来。他的鸢儿来月信会肚子痛,他得陪在鸢儿身边。 出事了!她腹痛欲裂天快黑时,姬无伤带着一身寒走入暖洋洋的房间里。他脱了身上大氅,看向正围着小火炉烧番薯吃的母子俩。他眼里染了笑,一边搓着冷冰冰的手走过去,一边问,“甜不甜?”景飞鸢这才回头发现他回来了。景飞鸢笑着将手里刚剥好的番薯递给他,“甜,你尝尝。”姬无伤就着鸢儿的手咬了一口番薯,果然,甜丝丝的,清香软糯,对于从寒风中归来的人来说,堪称美味。姬无伤摸了摸对面小鲸鱼的脑袋,搂着鸢儿一起坐在长凳上。他家小鲸鱼喜欢玩火,抬起头跟他打了招呼后就继续抓着木棍扒拉着火炭,玩得不亦乐乎。姬无伤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景飞鸢。他目光在景飞鸢身下扫了眼,低声问,“是不是月信来了?难不难受?”景飞鸢摇头说,“还没,这种事儿也不是一定就整月对整月的,有时候晚一天两天都是正常的。”姬无伤略略皱起了眉,“那岂不是很烦?知道它快来了,又总是等不来它,时时刻刻都得提心吊胆,怕它突然而至弄脏了衣裙,连门都不敢出……”景飞鸢侧眸望着他叹气,“对啊,做女子就是这点不好,每个月这几天都是折磨,来了以后身子不干爽,是折磨,可它不准时来吧,得时刻提心吊胆,这还是一种折磨。”说到身子不干爽,景飞鸢小声跟姬无伤说,“我们这几天分床睡吧?”姬无伤握紧她手指笑,“你这是拿我当什么人了?不能跟你做快乐的事了就不跟你同床共枕了?我有那么无情?”景飞鸢莞尔,“不是啊,我是怕你不喜欢……你是练武之人五感灵敏,嗅觉也比普通人灵敏些,我怕你跟我睡一块儿,到时候被我身上的血味儿弄得睡不好……”姬无伤啧了一声,“你能有多少血,能有多大气味,能比得上战场那无数死者流淌的鲜血融成的血腥味浓郁吗?我在战场上都能睡得安稳,何况是睡在我娇美可爱的妻子身边?”他搂紧景飞鸢,“别再说这么见外的话,你是我妻子,不是什么不重要的外人。”景飞鸢靠在他肩头。景飞鸢轻声说,“这是以前在赵家,我那前婆婆赵钱氏教导我的……我刚过门她就跟我说,以后每个月来月信的时候得跟赵灵杰分房睡,她说女子的月信是从见不得人的地方流出来的,流的是脏血,污浊之血,所以月信那几日绝对不能与夫君同床同枕盖一条被子,会冲了男人身上的好运气……”姬无伤惊讶低头看着她,“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话?她也是女子,这是一个女子说得出来的话吗?”姬无伤嗤道,“说月信期同床共枕会冲了男人身上的好运气,那她儿子可真是福薄啊,命也薄,随随便便一点屁事儿都能冲了他身上的好运气,活该他这辈子没福气。”景飞鸢被姬无伤逗笑。姬无伤见景飞鸢笑得开心,又说,“别听赵钱氏那老婆子的屁话,她说那隐秘之处流出来的血是脏血,污血,那么,从那隐秘之处生出来的孩子岂不是肮脏得不能要了?他们那样嫌弃女子那儿脏,怎么还要从女子那儿出生呢,他们怎么不自己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做个不同凡响的仙胎?”景飞鸢笑得快要直不起腰。这话真该说给赵钱氏那老毒妇听听!保准能气死赵钱氏!景飞鸢捏着姬无伤的脸,欢快地说,“我还不知道我夫君竟然如此毒舌,你可真是太棒了!”姬无伤弯唇,“多谢谬赞。”小两口在这边笑着闹着,火盆对面,小鲸鱼抬头奇怪地看了一眼说悄悄话的爹娘。怎么不说大声一点给他听听呀?小崽崽噘了噘嘴,哼哼唧唧着从火灰里扒拉出两个烤好的番薯,拨拉到爹娘跟前。“啊!”“啊啊!”景飞鸢和姬无伤看向儿子推到眼前的番薯,立刻停止了说笑,温柔跟儿子说起话来。做人父母的,可不能只顾着说悄悄话却冷落了孩子。“来,鱼儿先尝第一口,帮娘尝尝甜不甜。”“再帮爹爹尝一尝,鱼儿的小嘴最会尝味儿了,快来帮爹爹。”
小鲸鱼看着爹娘递到眼前的红薯,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他果然很重要。爹娘都要他先尝味儿的,哼!小鲸鱼咬了一口爹爹的,冲爹爹猛点头,非常甜,然后又去咬了一口娘亲的,然后摇头表示娘亲的不如爹爹的甜。姬无伤挑眉,想将自己的番薯跟景飞鸢调换一下,“你吃甜的,吃甜的等会儿肚子不痛。”小鲸鱼一听娘亲吃了肚子不痛,赶紧抓着娘亲的番薯塞给爹爹,又把爹爹的递给了娘亲,还催促娘亲快吃。景飞鸢捧着个番薯好笑地望着父子俩,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不过是一个番薯而已,又不是什么稀罕的好东西,怎么也要这样呢?她享受着父子俩对她的爱,吃下了甜滋滋的番薯。一家三口围坐在火盆前,烤着火,说着话,满屋的橘黄映照在窗户上,连院子里的几个小丫鬟都含笑托腮凝望,从中感受到了无限幸福。……夜深了。一家三口洗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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