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快转身前后左右到处张望了一遍,然后,急怒攻心眼眶通红的他指着景飞鸢,怒吼道,“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景飞鸢装作受了重伤的虚弱无力模样。她冲离墨轻轻摇头。她张嘴想说话,说出口的话却小得根本听不见。而随着她这一张嘴,她嘴里竟然流淌出了殷红的鲜血!一丈之外——离墨错愕地望着景飞鸢!他失声道,“你吐血了?怎么会这样?”他握紧手指,脑子里飞速旋转。难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景飞鸢刚来到这个密室找到周皇后,就有人闯入其中打伤了景飞鸢,劫走了周皇后的尸体?一瞬间,秦太后那张脸浮现在离墨眼前!昨晚,秦太后就一直在疯狂地逼问他,周皇后的尸体在何处!一定是秦太后不死心,找了禁卫暗中盯着他!“该死!该死!”离墨狠狠握紧拳头,恨得眼眶都红了!那个该死的女人如今被刺激疯了,什么疯事蠢事都干得出来!一定是那疯女人在隔壁章大人府上听说了景飞鸢这个王妃失踪的消息,猜测到景飞鸢失踪是他的手笔,那疯女人见他没出门,进而猜到景飞鸢被他藏在王府里某个秘密之处!既然猜到了他在王府里有密室,那个疯女人肯定也能猜到,周皇后这些年也一直被他藏在密室里!所以,那疯女人让禁卫一直盯着他,他今天一走,那个该死的禁卫就闯入他房间里搜寻密室,打伤了景飞鸢,劫走了周皇后的尸体!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到其他可疑的人!如果闯入这里的是姬无伤那边的人,他们不可能只带走周皇后的尸体,却将景飞鸢这个王妃打伤了扔在这儿!离墨握紧拳头大步走到景飞鸢面前。他急急问道,“你告诉我,带走尸体的人是谁?是谁!是不是大内禁卫?”“我……我……”虚弱的景飞鸢一张嘴,又吐了一口血。然后,她缓缓抬起手来。离墨低头。他看见景飞鸢手掌心里握着个什么东西,手指下方只有一截明黄的穗子露了出来。他猜测,这应该是景飞鸢从劫走周皇后的人身上扯下来的信物!他立刻伸出手,一把握住景飞鸢那虚弱得又要落下去的手指!他正要掰开景飞鸢的手指好好看看里面抓着什么东西,下一刻,他忽然眼前一黑!他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眨眼间,他就从冰冷的冰窖里来到了一个温暖如春的地方!他是练武之人,转换空间的眩晕感他瞬息之间就适应了,他双脚如磐石一样站稳在地面,一双鹰隼般犀利的眼眸飞快扫视四周!这是哪里?他为什么会来到这儿?他明明在王府居所之处的地下暗室里,为什么眨眼之间就来到了这么个陌生的地方?最为诡异的是,如今的季节明明是数九寒冬,树叶都落光了,草地也都枯黄一片,可为什么眼前这个地方竟然温暖得如同春夏之季,草地是绿油油的,还有繁花盛放!这到底是哪儿……饶是离墨这些年见多识广,也着实被眼前的变化狠狠惊到了。他茫然又警惕地盯着这陌生的草地,盯着不远处的小木屋,目光移动间,他忽然看到小木屋前面的花圃里竟然躺着他最为熟悉的人!“师父……”他呢喃一声,忽然忘记了所有危险,拔步狂奔过去。他还嫌跑起来太慢,足尖踏地飞跃过竹篱笆,径直落到花圃前面!他瞬间单膝跪下,痴迷又欢喜地低头看着花圃里仿佛安静沉睡的女子,“师父……”失而复得的欢喜让他红了眼眶,他将女子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见女子毫发未伤,衣角都没有乱,他这才放下心来。“师父,你还在就好……”他想伸手触碰女子的手指,可还未碰到又飞快将手指收回,垂手跪在旁边,像个乖巧的孩子一样,轻声欢喜道,“你好好的在这儿,没有落入那个疯女人手中,我就放心了……”空间外面。
景飞鸢呸呸呸大口吐出了嘴里酸涩的花瓣儿碎末。这花瓣儿看着红彤彤的很漂亮,吃起来一点都不甜,涩得很,幸好花朵的红色汁液让她成功伪装受伤瞒过了离墨,否则她就白难受一回了。吐干净嘴里的涩味儿后,景飞鸢站起身离开这冰棺所在之处,原路返回,走到洞口下方的杀刀阵边上。她伸手去拽刀锋上面的被子。这冰窖里实在是太冷了。如今空间里又有武功高强的离墨,她不能进空间去送死,就只能过来将这几条厚被子扯下来稍稍御寒。她一边扯被子,一边关注空间里的离墨。离墨看到周皇后尸身时的欢喜,她尽收眼底。离墨一声声喊着师父,她也都听进了耳中。离墨对周皇后复杂又深沉的感情,她清晰感受到了。她心想——感情这东西,果然是每个人成功之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当年周皇后困于感情,明知道狗皇帝给她下了毒也还是接受了现实,并没有反杀皇帝……若是没有这感情阻碍周皇后啊,恐怕年老昏庸的狗皇帝还得死在她前头。同样的,姬靖尧也是被感情所困。他要是不痴迷于秦太后,又怎么会落到这般的下场,连继承他皇位的儿子都是别人的种? 鸢儿逼迫国师秦太后也同样是被感情所扰。她都已经是至高无上的太后了,还被离墨耍得团团转,爱得如此卑微,爱得迷失了自我……而离墨,这个男人一样是被感情所影响,从一个威风八面风光无限的国师,落得个满门抄斩妻离子散的结局。就连如今被暗算被收进空间里,仍旧是因为他对周皇后的感情影响了他的判断力,那么轻易就上了当,卸去了防备……如果不是周皇后的尸身失踪不见了,离墨急着找到线索去追回周皇后的尸身,方才他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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