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见他都是这个表情。想起她后腰那一块白皙,宗明赫下意识紧了紧喉咙。那晚宗岳楼着她的腰,细得好像一只手就能圈过来。喻凝哪里会想到他在这种紧张危险的环境下还能分神,她盯着远处专注地为他照明。山路盘旋,喻凝几次想下来,可他都不松手。僵持后她才明白,宗明赫应该是嫌她走得慢,拖后腿……终于看见了远处的灯光。喻凝激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人!”宗明赫侧头,掂了一下她。“看见了。”喻凝听见他沉沉的声音,又闭上嘴。——房子的主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专门把火炉给了他们,又倒了热水。喻凝感激地双手发颤:“谢谢,谢谢!”联系上宗岳,她才坐在小椅子上放松下来。“顺着这条公路下去就是村庄了,你们不用担心。”老哥给他们拿来充电器,和喻凝唠起来:“每年来爬山的人多,我经常遇到走错路的,你们俩还算幸运,有的人找不到就失联了,救援队连夜上山找人都不一定能找到。”喻凝点头,这样的大山一旦迷路可能几天几夜都走不出来:“我今天顺着路标下来,可走到一半发现不对劲,那时候手机也没电了。我差点以为自己也要走不出来了。”“所以千万不要一个人爬山,特别是你们这些爱冒险的年轻人,对山对水要有敬畏之心,别说你们了,我这个本地人都不敢一个人往深山处走。”老哥说着,又看了看站在门口的男人:“不过你男朋友还挺厉害,一路背着你下来。”喻凝僵住身子,又连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他不是我男朋友。”她解释完,偷偷看了眼宗明赫。他站在门框外,骨节分明的指尖夹着燃烧星火,是老哥给他的烟,晚风吹过,一缕烟雾顺势而上。他的头发东倒西歪竖起来,宽厚的肩膀撑起黑色冲锋衣,领子拉到下巴处,那一双长腿上沾了不少泥渍。……宗岳来的时候喻凝正靠在椅子上休息。听见屋外的吵闹声,她立马睁开眼掀起身上的衣服,站起身跑出去。“凝凝!”宗岳从车上下来,着急地大步迈向她。喻凝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温热的眼泪源源不断地掉出来,死死抓着他的衣服:“呜呜呜宗岳……你怎么才来啊。”宗岳抱住怀里人,听到她的声音终于是松了口气:“对不起凝凝,我今天应该来接你的,对不起。”他安抚着喻凝,低头捧起她满是泪水的小脸;“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喻凝点头,一边抽泣一边道:“有。腰,疼死了。”“我看看,没事吧?”喻凝按住衣服,声音呢喃:“没事,已经处理过了。”没提怎么处理,谁处理的。宗明赫站在外面,和警察说明了情况。了解才知道,今晚除了他们还有几个登山的人被困在山中,到现在都还没联系上。耳边有哭哭啼啼的声音,鼻音很重像是委屈地抱怨娇嗔。吵死了。宗明赫不经意敛眉。刚刚在自己面前还强装镇定,痛得要死愣是不吭一声,现在倒躲在宗岳怀里喊着疼。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到她脸上委屈的模样,肯定是眼眸潋滟,鼻尖红红的。宗明赫转身,和收留他们的老哥交换了联系方式以后拉开门上了车。屋内。喻凝被宗家人围绕着,个个都在关心她这关心她那,劫后余生的感觉也让她长舒一口气,但没有忘记刚才经历的恐惧。喻凝从宗岳怀里抬起头,正好看见宗明赫独自离开的背影。刚才趴在他背上的时候,能感受到他背上的肌肉线条,也为她挡了不少风。他走得太快,都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
回到山脚,喻凝就开始发烧了。宗家人连夜带她去了医院,处理完伤口挂上药水已经是凌晨了。平时十点就入睡的老爷子也赶到医院,坐在病床前很是自责:“凝凝,今天这事儿怪我,爷爷给你道歉。”喻凝摇头,作势要起身:“爷爷,没关系的,是我自己不小心走错了道。”“你快躺下快躺下。”老爷子把她按回床上躺着,看到她寡白的小脸又懊悔了好大一会儿。走的时候又吩咐医生照顾好她,让她好好休息。等老人走后,宗岳才走过来弯腰抚摸上喻凝冰凉的手:“饿吗?想吃点东西吗?”喻凝舔了舔干涩的唇:“口渴。”宗岳把杯子里倒满水,用吸管喂了她几口。“宗明赫呢?”“他没事。凝凝,今天……”“别说了,我想休息。”喻凝打断他。刚才扑在他怀里哭完全是出于本能和对于他的信任,可冷静下来,她想起这人才是今天的罪魁祸手。气不打一处来,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宗岳知道自己没照顾好她,心疼地将她的被子拉好:“对不起,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被子里的人没说话,宗岳叹口气关灯出了病房。喻凝烧得不严重,只是受惊后又着凉而已。车子很快达到喻家,喻凝没多停留,累了几天她只想回家睡一觉。宗岳站在车门边拉住她,将她被大衣压住的发丝撩起。晚风吹过,他语气温柔:“好好休息,周末来接你去吃饭。”喻凝颔首:“好的。”“凝凝,这次是我的问题,我忙着照顾爷爷把你疏忽了,凝凝真的对不起。”这几天从他嘴里听到太多“对不起”,喻凝有些麻木了,摆摆手:“没事,你也快回去休息吧。”……回到家,付春归和保姆卢阿姨都还没有休息,一直坐在沙发上等她。见她回来,连忙起身:“凝凝回来了?”“妈,卢阿姨,你们怎么还不休息?”“在等你啊。”付春归拉着她坐到沙发上,脸上写满好奇;“崇荫山好玩吗?怎么样?”喻凝神色稍迟疑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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