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除了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事外,表现出来的一切和上辈子并无多少差别,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她到底是谁?顾月淮眼瞳静谧幽深,直把田静给看的打了个寒颤。她抖了抖嘴唇:“月月淮……你干嘛这么,这么看着我?”顾亭淮也注意到顾月淮情绪不对,有些担忧地道:“囡囡?”顾月淮抿了抿唇,紧紧握住手里的花布,她将情绪压住,淡淡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你不是说要照顾二哥吗,那他就交给你了,我们先回去了。”说完,顾月淮就拉着顾亭淮离开了卫生所。田静眉心紧拧,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可这不安从何而来又没有头绪。她银牙紧咬,扭头准备进卫生所,才忽然反应过来,把顾睿淮交给她了?这话是什么意思?没人管了?那她怎么帮他上厕所?田静气得面色煞白,跑了几步追出卫生所,可顾家兄妹俩已经走的没影了。回家的路上,顾月淮一直沉默不语。“囡囡?你怎么了?”顾亭淮一脸忧心,不知道妹妹是受了什么刺激。顾月淮回神,摇头轻笑:“没事大哥,就是在想回家要怎么和爸说林锦书的事。”顾亭淮松了口气,没好气地道:“这算什么大事?爸也不是泥捏的,这么多年他早有习惯了,别看咱爸五大三粗,心里明白着呢,没事。”话是这么说,可一想到顾至凤这么多年只守着他们几个,而林锦书却已经另嫁,甚至还有了别的孩子,顾亭淮心里依旧有些不舒服,说不清道不明。顾月淮点了点头,两人加快了脚步。等回到大劳子生产大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顾至凤坐在院子里探头探脑地看着,焦急的情绪显而易见,为了安抚他,顾析淮也抱着晏少棠坐在他旁边,他这人看着没人气儿,对孩子倒是很有耐心。晏少棠也乖乖窝在顾析淮怀里,听着他讲童话故事。“爸!”顾亭淮个子高,一眼就看到了心浮气躁的顾至凤。顾至凤嗖的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忙打开院子门迎上去:“回来了?咋样啊?”顾亭淮原本想老老实实的说,可看着父亲一脸期待的模样,话都卡在了嗓子眼,他突然就理解了顾月淮说的那句,不知道该怎么和爸说林锦书的事。是说她早早就嫁人了,且对方还是黄莺公社的书记,还是说她又生了孩子?这些话对顾至凤而言,和插入心扉的利剑没有任何区别。顾月淮抛给大哥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转而从顾析淮怀里接过晏少棠,小姑娘一看到她,眼睛好似都亮了,没原本那么木讷了。顾月淮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姐姐回来了,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呀?”顾析淮笑着起身摸了摸晏少棠的脑袋,看着她漂亮的脸蛋,心也跟着软了几分:“这小妮子别看人小,胃口可不小,你灶上留的饭菜都吃光了。”顾月淮眉眼弯弯,鼓励道:“真的呀?走,回屋去,姐姐给你煮汤喝好不好呀?”晏少棠眨了眨眼,没说话。顾月淮也不气馁,抱着小姑娘回了屋,把林锦书这道难题尽数丢给了顾亭淮。她把晏少棠放在炕上,自己则在灶间忙活起来。蔬菜蛋花汤,简单又有营养,最合适孩子午后贴补了。做饭时,顾月淮脑海中依旧不断回想田静的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田静不是重生的,她应该并没有上辈子的记忆,而其知道的,好像只是一些隐秘的事,而这些隐秘的事,上辈子的她,应该也是知道的!仔细回想,上辈子的田静当真是如有神助,如同锦鲤一般,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抓住机遇,趁势而上!她原本以为上辈子田静能从屋后挖出古董是命好,如今看来,哪有什么命,不过是知情的局外人刻意入局罢了。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这恐怕只有田静自己才知道了。 哥,我想要点稻谷蔬菜蛋花汤简单,很快就做好了。顾月淮喂晏少棠喝汤的功夫,顾亭淮也把今天在卫生所的事通通告诉了顾至凤,他显然没有顾亭淮说的那么想得开,进屋时恍然老了十岁。“爸,你也别太难过了,你俩本来也不是一路人。”顾析淮叹了口气,想宽慰几句老父亲,可惜他素来不是个会说好听话的,一张口又往顾至凤胸口插了几刀。顾亭淮眼皮跳了跳,压低声音道:“行了,你也少说两句。”顾月淮只当没听到几人的话,招呼道:“都喝点汤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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