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宋今安身边,苦笑着道:“对不起啊宋知青,小时候上山时见过的豆薯田,时间过去这么久,已经忘记具体位置了。”宋今安微讶,看她脸色难看,宽慰道:“田同志,你不用愧疚,这和你没关系。”能找到豆薯田固然好,可找不到也怪不得田静。田静脸色好看了些,声音有些落寞地说道:“小时候我和月淮玩的好,曾经告诉过她豆薯田的位置,兴许这些年她经常上山来挖豆薯吧,支书说由她来带路了。”宋今安一愣,下意识看向顾月淮的方向。她和晏少虞站在一起,而支书王福穿过人群,正朝着她走过去。潘若因坐在一边的枯木桩子上,呵呵一笑:“顾月淮这人,人品可有大问题,明明是你发现的豆薯田,她却自己贪功劳,说出来都让人不齿!”听了这话,宋今安动了动嘴唇,想反驳,可看着面前神色落寞的田静,终归是没说什么,见状,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田静和潘若因互换一个彼此都明白的眼神。陈月升那边气压正低,又有人凑到他面前道:“月升,你看田静,她咋也和那群知青凑到一块去了?从劳改场回来,她好像也再没黏着你了。”这话落在陈月升耳中,只让他神色更加难看。曾经和他有过纠葛的两个女人,都纷纷和下乡的男知青纠缠到了一起,造化弄人。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王福也来到了顾月淮面前。他眉头紧紧皱着,脸色有些不好看,叹着气与顾月淮说道:“小顾,小田糊弄人,她根本不知道豆薯田在哪儿,估计是什么时候听你说了,你看?”说话间,王福眼神灼灼地盯着顾月淮,想从她嘴里听到些准确的答案。 冒领功劳的田静听了王福的话,顾月淮牵了牵唇角:“本来是不想和田静争风头的,既然她只是随口一说,那就让我带着大家去找豆薯田吧,具体位置我知道。”她早就猜到田静并不知道豆薯田的位置,就如同不知道屋后宝藏的位置一样。田静似乎对任何事都只知道一个大概,知道的并不清晰,如同一个明白的局外人。这么想着,顾月淮说道:“不过,支书,这事你要和社员们说清楚,你也知道我和田静关系并不好,这个功劳她要能拿便算了,既然拿不了,那我也不想让她冒领。”王福连连点头:“这是当然!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和社员们说清楚的。”他原本就不喜田静,看好顾月淮,自然不会让前者冒领后者的功劳。顾月淮颔首,转头朝着晏少虞笑了笑:“要不要和我到前面去?”晏少虞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朝着人群稀疏的地方走去,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想法,见状,顾月淮微微耸了耸肩,也不在意,和王福一起行至前方。王福清了清嗓子,朝忙着采蘑菇的社员们道:“同志们,田静同志已经不记得豆薯田在什么地方了。”这话一出,原本忙忙碌碌的社员们都直起腰,脸上带着愤怒地看向田静。如果说一开始得到豆薯田消息的时候大伙是兴高采烈的,那么这会儿,得到希望又被打破,大伙看待田静时无疑带上了几分仇视,这就是人性。如宋今安这样“善解人意”的,显然只是少数而已。田静被众人的眼神看的脸色苍白,委屈地看向宋今安,如一朵纯洁无辜,遭到磨难的小白花,看着这样的田静,宋今安心头微软。他上前挡在了田静面前,说道:“各位,田同志说出豆薯田的事也是好心,就算现在找不到了,也不是大伙谴责她的理由,这件事和她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山上吃的东西不少,大家努努力总会有所收获,没必要一直盯着豆薯田。”闻言,社员们议论纷纷,看宋今安和他身后的田静时,眼神也生出了几分异样。“现在正是缺粮的时候,田静倒是敢说,让大伙都生出希望,转头又把希望给全部打破!豆薯田,那是救命的东西,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呵呵,田静可是进过劳改场的人,也就支书敢相信她!”“宋知青,你是不是看上田静了?我们可告诉你,她小偷小摸进过劳改场,她爸还是个酒鬼,后来也带着她妹妹走了,她现在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帮不了你啥!”“……”找不到豆薯田,社员们怨气汹涌,直把田静挤兑的一无是处。宋今安皱眉看着煞气十足的社员们,心头也暗暗吃惊,他们怎么会反应这么大?顾月淮站在人前,透过众人看向宋今安和田静,眼中闪过一丝冷嘲。生长在富贵窝里的贵公子全然不知对于乡下人来说粮食有多重要,他们顿顿吃细粮,却不知一个豆薯,就足够一个孩子饱腹,其重要性是他永远不会懂的。田静这般张扬,不过是想改变自己在大队里的名声,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只知道山上有豆薯,却不知道具体位置,如今倒是陷入了这种为难的境地。不过,田静越是狼狈,她就越是高兴。田静脸色苍白,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为自己辩解,她靠在宋今安身后,轻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竹香,心头竟出乎意料的安定。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生出这样的感觉,好像天塌下来也不需要担心,都有他。这一刻,田静看向宋今安,眼中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情愫。她总觉得,穿越到这个世界来并不是偶然的,说不定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遇见宋今安这个翩翩公子哥呢?谁说男主一定要是女主的?她可是穿越女!这么想着,田静眼中的神色变得灼热起来,眼底深处更是多了几分势在必得。她甚至隐隐期待起了可能会到来的暴雨,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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