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后,他仍愿意相信她,这已经是极大的不易了。顾月淮勾了勾他的手指,眼中闪烁着猫儿般狡黠的笑意,调侃道:“是吗?可是我听说当兵一个月津贴才六块钱,你确定够我们几个花吗?”
晏少虞闻言,粲然一笑,绚烂至极。顾月淮看的有些怔然,他素来不喜欢情绪外露,说话行事全凭心意,大抵是并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所以自从他们相识,她很少会看到他笑。不过,他每一次的笑容,都令人记忆深刻,宛如冰雪消融。 她是易孕体质“放心。”晏少虞眉眼俱笑,好似沾染了世间尘埃一般,有了些生气,他伸手拍拍她的脑袋,好看的脸上带了温柔的低哄之色,这般鲜明少见的表情,实在叫人浑身酥麻。短暂的两个字,带着浓厚的安抚味道,满满的责任感。顾月淮听得好笑,可对上他的眼睛,脸颊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晏少殃趴在病床上,也觉得脸红耳赤,倒不是害羞,而是觉得他不应该待在这里,一时间僵硬的如同布景板,只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不过,他还是在心里默默思忖,看来大哥是真的很喜欢月淮姐啊。顾月淮想到昨天晚上的事,便道:“还有一件事,关于田静的。”她不在医院,如果民警找过来咨询情况,肯定是找晏少虞,这样一来有些事就不能瞒着他了,她便把昨天晚上的事说了出来,包括任天祥有预谋接近田静的事。她道:“昨天我大哥已经把任天祥给送到了警局,该套的话大概也都套出来了。”晏少虞漆黑的眸子微闪:“田静怀孕了?”顾月淮摇了摇头:“只是随口一说激任天祥承认而已,应该没有,她被送到医院后医生会检查她的身体,也会用药,怀孕的话瞒不过医生,也瞒不过宋今安的。”当然,谁也不知道任天祥是什么时候和田静睡在一块的,往后会不会怀就不知道了。她记得田静属于易孕体质,刚和宋今安结婚就接连产子,所以就算怀上任天祥的也不稀奇,不过,她最好是没有怀孕,不然蓄意杀人的案子就没办法让她坐牢了。晏少虞颔首:“我知道了。”他话音刚落,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顾月淮眉梢微挑,疑惑道:“是医生过来查房?这个点该吃午饭了吧?”晏少虞眸子微眯,周身气息冷冽下来,他行至门口,握着把手打开门,紧接着就响起了宋今安分外疲倦的声音:“少虞,顾编辑有没有过来?”晏少虞声音满是寒意:“我已经说过了,田静的事你找她没用。”宋今安皱眉:“少虞,田静也是受害者,这件事原本就……算了,咱们心知肚明,纵然她们之间有仇恨,但总要让田静把身体养好吧?这样怎么被带去警局?”他语气有些烦躁,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褐色的眸子里满是倦怠。昨天晚上民警就找到了医院,说要把田静给带回警局去立案调查,田静如今病得厉害,压根离不开医院不说,她还很黏着他,搞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是知道内情的,明白田静在这件事里也是一个受害者,虽然她的确在山崖上做出了过激行为,害的顾月淮坠落斜坡,但她后来也被捅了一刀,如今也失忆了。冤冤相报何时了,顾月淮趁着她失忆报案,本身就是趁人之危的行为。他的意见是让田静再休养几天,等情绪平缓稳定了再去警局,到时候他一定不会阻拦,毕竟她这条命也是他费力救回来的,总不能他就这样甩手不管吧?是,他是觉得田静很烦,甚至因为她还和顾月淮晏少虞之间有了龃龉,但他实在不忍心伤害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在深知内情的情况下,他做不到昧着良心束手不管。他一大早就过来问过了,顾月淮没来,现在田静睡着了,他才抽空又跑了一趟。民警念着田静的确病情不稳定,才没有强制性把人带走,不过这件事要是没定论,他们一定还会再来,想到每次看到民警时吓得大喊大叫的田静,宋今安颇感头痛。顾月淮神色冷了下来,她走到晏少虞旁边,看都没看宋今安一眼,说道:“我今天得早点回去,你和少殃想吃什么,我去买,买了就要回家了。”看到顾月淮,宋今安一愣,原本想好的说辞居然都说不出口了。晏少虞也不再看宋今安,与顾月淮说道:“随便买点吧,早去早回。”“嗯。”顾月淮颔首,直接错过宋今安,往楼下走去。宋今安一咬牙,刚要追上去,却被晏少虞给拦下了,他淡淡道:“看来她的脾气你还摸不透,田静的事已经有了定论,民警没与你说吗?她即便不为杀人罪坐牢,也要为不正派的作风负责,她似乎怀孕了,不如你让妇科医生给她好好做个检查。”闻言,宋今安目瞪口呆,一脸的震惊。田静怀孕了?这个消息宛如一个惊雷,直把他给炸得半晌说不出话来。片刻后,他回过神来,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这不可能的,她胸腔受伤,医生给她打了麻药,做了手术,如果真的怀孕了孩子也是保不住的。”晏少虞长眉一挑,不置可否地道:“哦,没怀是她的福气,毕竟,她的奸夫还在警局等着与她团聚,如果有孩子的话,难免受苦。”宋今安没再开口,所谓奸夫的事民警昨天晚上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提。晏少虞看着宋今安一语不发的模样,菲薄的唇轻抿,说道:“回去吧,不要与田静搅合在一起了,你认为她恢复记忆后,会怎么宣传你在医院形影不离照顾她的事?”宋今安人好,甚至好的有些离谱,他这样的人没心眼,在他的眼中,这个世界非黑即白,也正是因为太过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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