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书察觉到顾月淮的排斥,脸上露出苦笑。“妈妈知道,说这样的话会引起你的逆反心理,但我还是要说。”“你根本不明白晏少虞的处境有多危险,你和他在一起,迟早搭上自己的命!”说话间,林锦书刻意压制住音调:“囡囡,我这话绝不是危言耸听,你是不是以为晏少虞离开大劳子生产大队,去了 无论生死,我都和他在一起顾月淮手紧握,指节泛着青白之色。上辈子她同样听过这样的话。虽然那时候的晏家依然没有平反,但晏少虞却真的凭借一己之力在军中站稳脚跟,成为名副其实的掌权者,不过,和繁杂的京城势力相比,依然有些单薄。当然,比之她一个家破人亡,且丈夫早死的寡妇,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田静那时没少拿这件事调侃,导致当时的京城上流把晏少虞当做一个笑话。她那个时候纵然有心怀仇恨,不想把注意力放在爱情以及男人身上的原因,但更重要的,其实是因为自卑,透入骨子的自卑让她不敢靠近晏少虞,不敢回应他的好。他们之间真的差了太多太多,这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事实。这辈子,她想堂堂正正站在他身边,给他温暖与爱情的同时,予他助力。林锦书看着顾月淮陷入沉默,只当小姑娘是被晏家的强盛给震住了。她顿了顿,继续道:“是,晏家如今是败落了,所以你才有了和晏少虞在一起的机会,然而这个机会就真的好吗?囡囡,事实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风水轮流转。”“晏家曾经的实力有多强,势力有多盛,倒台时就有多狼狈。”“你还小,不知道这其中涉及的范围有多广,牵扯到的人和事有多大。”“晏狩之和纪青首当其冲被捕入狱,至今都洗脱不了身上的罪名,我想,这辈子他们想要出来是不可能的了,那你觉得晏少虞为什么要当兵?为什么要去第八军区?”“他从没放弃过为晏家平反,洗脱污名,而他继续执着下去,只会害了自己!”顾月淮扯了扯唇角,语气平静:“那又怎样?他想救父母,理所应当。”林锦书被顾月淮的随意给气笑了,她皱眉道:“理所应当?你知道他要面对的是多少想要他死的人?你又是否知道他叔伯舅舅的下场有多凄凉?”“但凡是跟晏家沾亲带故的,如今都已经被排挤到了边缘,有些甚至因为各种各样蹩脚的理由锒铛入狱,这里面涉及的东西你又知道多少?”“如今,谁敢跟晏家沾边?别人甩都甩不掉的东西,你却偏要往上靠!”林锦书语气颇为严厉,与起初的温柔判若两人。她年轻时脾气便很直,是个极有想法的人,这些年又一直跟在秦万江身边,经历了许多事,如果真有人把她当成攀附男人的菟丝花,那就太小瞧她了。顾月淮脸色都没变一下,就好像听林锦书说了句今天吃什么一样,半点没有被吓到的意思,她道:“我只想问,你为什么说他去了第八军区不会安全?”林锦书看她全不在意的模样,不禁伸手扶额。“囡囡,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非要我把话说的再明白一些吗?”“晏家犯了忌讳,挡了多少人的道你知道吗?墙倒众人推,在这种事情上,不仅仅是把人扳倒那么简单,晏少虞只要活着,就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囡囡,不要被一时的感情迷惑,晏家这浑水,你蹚不过!”林锦书说起这番话时,唇紧紧绷着,宛如一根锋利的弦。话落,似又觉得自己过于严厉了,轻呼一口气,放轻语调:“囡囡,妈妈不是在指责你什么,只是希望你多想想自己,多想想你爸,和你哥哥他们。”“至于第八军区的事,罢了,你迟早也会知道的。”“牛晋是这次送京城知青过来的指导员,你秦叔叔和他也是老相识了。”“他之所以能拿下这个差事,就是因为他是那些人的爪牙,把消息传回京城,那些人在知道了晏少虞不安分的心思,你觉得会怎么样?”“即便他能平安抵达第八军区,那又怎么样呢?只是另一段悲剧的开始罢了。”顾月淮声音有些冷硬:“为什么这么说?”她是猜到了晏少虞在军区不会容易,却从未探究过到底有多艰难,而从林锦书的话中的意思来看,她似乎是知道其中隐情的,所以,这种事不是什么秘密?
“晏狩之曾任 留下来吃饭吧顾月淮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我不听。她开门走出去时,自嘲一笑,刚重生时还觉得林锦书受婆母磋磨,亲生的两个孩子在婆母教养下与她不亲,考虑过是否要改变她的生活,救她于“水深火热”。如今看来,着实是她自己庸人自扰,林锦书需要旁人解救吗?“囡囡……”林锦书脑海中嗡了一声,从知道顾月淮和晏少虞处对象后就一直紧绷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断掉了,她不知道顾月淮一直执迷不悟会遭遇什么。顾月淮刚抬脚出去,却险些踩到一个人的脚。她脸色微淡,抬眸看向来人,他穿着一身合体剪裁的西装,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妥妥的高知分子打扮,官僚气十足。秦万江,他倒是回来的快。他朝着顾月淮歉意一笑:“抱歉,我刚到,还没来得及敲门。”秦万江虽然话语歉意,但声音却不带多少情绪,显然就是随口说说。顾月淮目光淡薄地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没事,我正要走。”秦万江默了默,挽留道:“留下吃饭吧,你妈很希望今天生日能有你陪着。”顾月淮垂眸敛目,平静拒绝:“抱歉了,我还要回去工作。”她已经不是上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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