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到手了?”黑衣男人沧桑地咳了两声,“咳咳,刚进副本就这么不小心。”喻观见状不再回应,沉默后退。“你为什么要假装自己是上了年纪的人?”喻观反问。黑衣男人声音苍老:“我已经六十了。”喻观语气冰冷:“你的手根本不是六十岁的手。”黑衣男人闻言一顿:“我保养的好。”喻观又说:“你明明衣衫褴褛,鞋子却擦得那么干净,两相矛盾。”这下黑衣男人也不装了,他哈哈大笑,直起腰板平视喻观。下一秒,黑衣男人突然往前踏了两步,对着喻观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喻观顿时沉下脸,小幅度地抬起右手。接着,就见黑衣男人四肢抽搐,发疯了似的提速冲向喻观。?!感染者?!喻观骇然,大骂系统。这真是摸彩票的概率了,才进副本就接连遇到两个感染者,未免运气太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有够晦气的。喻观想着,干脆利落的掏出匕首,打算和眼前人硬碰硬。结果第一刀扎了个空,黑衣男人行动迅速灵巧避开。男人的速度太快了,喻观节节败退应对吃力。喻观心道不好,脑内疯狂思忖对策。论武力,喻观比不过男人,况且男人身上还携带病毒,受伤吃亏的是他自己。只是一刻的恍神,黑衣男人已经闪到了喻观的跟前,一手扼住了喻观的脖颈,另一只手扶住了喻观的腰部。一眨眼的功夫,喻观根本来不及反应。因为惯性,喻观的刀落在地上,发出脆响。而腰间的手还在不安分地往上攀,甚至极其挑衅地捏了捏。喻观神经骤然紧绷,声音抑在喉咙里,伸手试图捞回匕首。这个搂腰的动作保持了许久,黑衣男人却没有再进行下一步的举动。“你没被感染。”喻观脸色沉沉。“是啊……”黑衣男人的嗓音再次低了一个度,“刚刚都是假的。”说着,黑衣男人松开掐着喻观的手,从宽大的衣兜里掏出一把枪,抵在喻观脑门。紧接着,男人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听见声响,喻观第一反应是闭上眼。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迟迟没有其他动静。
冰冷的枪口抵在脑门,喻观倏忽想到了什么,缓缓掀开眼帘。“时亦寒。”喻观斜睨了眼熟悉的枪。黑衣男人这才低低笑出了声,转了一个圈收回枪和搂腰的手:“你终于看出来了。”随后,他指尖一勾耳后,摘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口罩,脱去有些褪色发脏的外套。摘下口罩,喻观发现时亦寒不仅是在形态上伪装模仿老人,连脸上也抹了棕色粉底,画上了斑斑点点,俨然就是一副流浪汉形象。如果不是喻观最近天天和时亦寒待在一块,应该会很难认出他是大明星时亦寒。“我应该把手也化上,疏忽了。”故意扮丑的妆容挡不住时亦寒五官的精致,“怎么样,是不是真的被我吓到了。”喻观满脸黑线,不想和时亦寒讲话:“你来这个副本里就化了个妆?”“哦,不止。我和你一样也杀了个npc,然后大致了解了这个副本的情况。”时亦寒伸出手指头细数,“我还去通了两家的马桶,三家的下水道。”喻观:……“你生活技能挺丰富。”“这不是为了找你嘛,只能一间一间敲门说维修了。”时亦寒嘿嘿两声,“我们是队友,系统总不能把我们隔开十万八千里,所以你应该就在这栋楼。”“那可不一定。”这个变态系统,说不定真会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时亦寒接着说:“我还顺便去看了看其他人家的情况如何。”“那你观察出什么了?”喻观问。“他们好像把这次的病毒当成平常的流感来看待了。”时亦寒释疑阐述道。“我跟他们唠了两句,发现他们都不太紧张。目前附近还没出现大范围感染,不过报道出来前已经有谣言四起了。有些人很惶恐,但是大部分人还是按照以往的生活方式,不做准备。”“比如,你隔壁那户。”时亦寒眨了眨眼,指向窗外蓦地出现的一双眼睛,“这个就是你隔壁邻居。”喻观转头看去。那双眼睛全是眼白,嘴角留着黏腻的口水,舔了舔玻璃门,望着屋里面痴痴笑着。按照位置来看,他是顺着隔壁的阳台攀爬过来的。“他被感染了。”时亦寒定下结论。与此同时,楼下爆发出尖叫声:“啊!!!” 莫名其妙的想法能听见外头即刻响起阵阵脚步,轰隆隆的踩踏声夹杂着尖叫,嘈杂不停。声响似乎带动了屋外的感染者,他们目光贪婪地盯着屋内二人,嘴角还勾带出一长串哈喇子。时亦寒长腿一迈,走到阳台的玻璃门往外瞧了瞧:“按丧尸片里演的那样,这时候该有大范围的感染了。”这一走动,正好拉近了和丧尸之间的距离。“果然,底下都是人。”时亦寒并不意外。只见大楼底下车子行人水泄不通,还有人叉着腰在原地互相谩骂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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