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喻观眼前房门紧闭,里头传来嘈杂的人声。喻观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时亦寒的身影。只好待在原地,竖起耳朵听屋内的动静。一个男人扯着嗓子:“你个累赘!怎么不去死!”有一道童音不断哭泣:“爸爸……别打了,呜呜呜,求你了,求你了,我下次一定听话。”喻观一顿,这个声音太熟悉了。那是昨天晚上他触发惩罚机制时,听到的声音。另外还有一道妇女愤怒的声音:“你每一次喝完酒只知道打我和女儿,你个废物,除了会喝酒还能干什么!”“你现在还敢和我顶嘴了?要不是你当初求着我不要丢掉这个孩子,我早就把她掐死了!我那时候就应该直接掐死,省得现在这么糟心!”“混蛋,那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女儿也算亲生骨肉?你要生儿子我才承认是我的亲生骨肉呢!我怀疑现在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她克的!从她出生之后我就没有好过!那算命的说的没错,她能他妈的克死我!”“你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个……”“呜呜呜……”“就知道哭,你要是个男孩子,现在我的生活就不该是这样!你还敢跟我在这哭!”啪。喻观听见有玻璃瓶砸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里面的声响戛然而止。两秒过后,屋内发出物体倒地的闷声。以及,女人尖叫的声音。女人撕扯着嗓子,带着哭腔大吼:“你还是人吗?!那是你的女儿啊!”听到这里,喻观大惊,正打算敲门进去,结果手才触碰到门,就直接穿过门的实体,进入屋内。喻观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审视地看着四周。只见屋内狼藉一片,一地的家具和玻璃碎渣,房间里没有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可以看出刚才发生了多么激烈的争吵。房间中,一名男人站在原地,手里捏着碎了一半带着尖锐边缘的啤酒瓶。他的对面有一名女人跪坐在地上,不停地抹着泪,哭成了泪人。而女人的腿所跪的地方,血流成河。她的旁边,躺着一名一动不动的女童。因为剧烈的敲击,女童的头部有一大块伤口,血流不止。可即便血染红了面部,喻观仍然能认出来躺着的女童是谁。默默。喻观想上前触碰,无奈手穿过了她们的肉体,完全无法触碰。紧接着,画面又是一变。这次不再是实景,而是一块又一块方块组成的长方形。方块内有不同的画面,画面的主角均是默默。喻观站在方块前,安静地旁观着这些画面。“爸爸,今天我看见鱼鱼吃糖果了,我,我也想吃糖果。”
“爸爸,这是今天我在学校画的,这个是你,这个是妈妈,中间这个是默默……”“爸爸,今天我在幼儿园不小心尿裤子了……”“爸爸……”这居然是默默。喻观惊诧于这种反差。镜头里的默默和现在截然相反,明显是一副话唠的黏人模样。但很明显,这些画面里的默默爸爸,无一不是对她语气厌烦,冷眉竖眼。画面走马灯一样在喻观面前快速划过,喻观表情凝重。画面停止,镜头再次转回了那个雨夜。默默的尸体被那个男人搬到了湖边,而默默的腰间此时系上了一块跟她人差不多大的巨大石块。男人眼睛都没眨一下,一把将默默丢进了湖里。喻观能感觉到,沉湖前默默还有一点微弱的气息。为了应景似的,此时雨骤然加大。像是天上的银河泛滥了一般,从天边狂泻而下。又粗又直的雨丝如同一根又一根的铁条,铺天盖地洒落而下。雨飞水溅,迷潆一片。轰隆隆,轰隆隆。一声闷雷响起,天空撕裂一般一片惨白。窒息的溺水感随之袭来,那种无法挣扎的无力感,喻观似乎能够感同身受。……画面到此结束。“喻观哥哥,喻观哥哥。”喻观听见瓶瓶的哭声,“呜呜呜,时哥哥你别揍我……”喻观张了张唇,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厥过去。睁眼就看见时亦寒揪着瓶瓶的后颈威胁她:“你敢再碰喻观哥哥一下,等会我就让奥特曼过来吃了你。”喻观还没从那种情绪中抽离出来,无力地揉了揉眉心:“时亦寒,你别吓她了。”时亦寒这才听话松了手。瓶瓶哭哭啼啼地趴在喻观旁边:“喻观哥哥,刚刚你怎么突然晕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喻观心底一暖,听见瓶瓶对他有商有量:“你死的时候,可不可以把你的匕首继承给我,我想用它打怪兽。”喻观:……他冷冷转过头,对时亦寒说:“埋了吧。” 感受到我的心跳了吗“呜呜哇哇!”话音落下,湖边传来小孩的尖叫声。可以看见某个一米八的俊俏男子,揪起小孩的后颈,掐住她的脸蛋狠狠道:“你放心吧,今天晚上奥特曼就会到你的床头把你吃掉。”另一名一米八的冷脸男子在一旁神色冷淡,双臂交叠立于一旁,静静看着小孩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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