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的。嗯?两人竟是自小分别的兄妹?!嘶!孙先生猛地瞪圆眼睛。哦,太刺激了!秦放鹤挑了挑眉,哦吼。古代话本确实很刺激,但它们的刺激更多体现在性上,简单来说,就是抛开伦理道德,依靠简单粗暴,不加掩饰的赤裸裸的感官描述来吸引读者。但狗血不同,那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来自精神层面的勾引和诱惑,身处道德之内,却又在边缘反复试探,令人心痒难耐欲罢不能。孙先生不禁开始着急。这都是亲兄妹了,后面怎么处?坊间倒也不是没有类似的话本,咳咳,但看到这里,他已隐约觉得这位笑长生先生并非常人,大约不会那么写吧?孙先生习惯性摸过大茶壶来灌了口,然后将食指在湿润的嘴皮上沾了沾,小心翼翼掀开下一页,复又眯着眼睛探着脖子读起来。唔,原来哥哥是抱养的!这就对了嘛,童养夫!我懂!孙先生了然得砸吧下嘴儿,很有点成竹在胸的得意。不过若只是这样,倒也算不得一等,来来来,我看看下面的……什么?佳人吐血了?!才见峰回路转,却又逢佳人抱恙,着实叫内心深处自诩才子的男人们揪心,孙先生几乎从大圈椅里面弹了起来,忙不迭去翻下一页。嗯?嗯嗯?!这就没了?!他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猛地抬头,直勾勾去看秦放鹤。秦放鹤微笑,颔首,“家中长辈未写完。”孙先生:“……”人言否?他瞅了秦放鹤一会儿,倒没怎么起疑是这小子代笔。一来这两份手稿字迹截然不同,风格迥异,断然不是一人所为;二来么,这两个本子看似轻描淡写,其中却蕴含颇多道理,更兼见多识广,非有阅历者不能为。两位先生如此大才,之前却未曾崭露头角,着实埋没了。短暂的安静过后,孙先生忽嘿嘿笑起来,一拍脑门,短胖的脸上头一次显出和气,“果然是我年纪大了,许多事都记不得……”说着,就转身往后头去。秦山凑到秦放鹤耳边,低声嘀咕,“胡说八道,我爹看着比他大一轮呢,我啥时候尿炕都记得清清楚楚。”秦放鹤忍笑,“生意人的嘴,骗人的鬼,听听就算。”这话说得有趣,秦山也跟着嘿嘿发笑。说笑间,孙先生抱着一大包东西去而复返,行至秦放鹤跟前打开来看,却是些笔墨纸砚。都是两刀玉版纸,一支兔毫笔,一条长墨,如此攒了一模一样的两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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