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兴祖和郭腾的遭遇。“那不然你去同他们换?”齐振业冷不丁丢过来一句。“啊?”牛士才愣了下才听明白他说?的什么?,本能摇头?。摇完头?,又?隐约觉得不妥,脸色顿时尴尬起来。他人处境不佳,又?与自己有?瓜葛,不主动提也就罢了,提了之后却又?……齐振业嗤笑一声,不再说?话。木已成舟,天天在这儿说?什么?废话呢?落到外人眼中,并不会觉得你宽和仁慈,反而更像胜利者的炫耀和高高在上的怜悯。齐振业掏掏耳朵,觉得有?些晦气。都分班了,那两个名字还叽叽呱呱萦绕耳边,烦不烦呐!可千万别搅和得中秋都过不好!啧!最近秦放鹤脑力体力双消耗,就有?点馋,馋得晚上做梦都在吃席。但县学食堂的伙食……不提也罢,于是次日一早便让秦山去买了好大?一块五花肉来,又?向食堂借了各色配料。他先细心?除去表皮猪毛,又?往锅底干烫过,刷干净后再挨个切成一寸见方的大?肉块,再以麦杆细细地打四方结扎起来。锅内炒过糖色,加入配料之后水没过,肉块放到炉子上,小火慢炖。做完这一切之后,秦放鹤叉着腰,长长吐了口气,满脸郑重地拍了拍秦山的肩膀,仿佛在传承什么?神?圣的使命一般。“今天上午你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要做,就在这儿守着。谁来了也不许他开,中间?不要停火,火不要太旺,也不要太小,等到中午我来。”太饿了,脑子和身体双重饥饿,他现在就想大?口大?口吃肉。这种?情况下当然是油嫩软烂,肥而不腻,咸甜适口的红烧肉最佳!难得见秦放鹤如此郑重其事,秦山油然生?出一种?使命感,当即拍着胸脯满口应下,“你只管去,我就在这守着,人在锅在!”因有?红烧肉在前面吊着,一整个上午,秦放鹤都干劲满满。同学们不觉十分惊恐,恍惚间?也被这气氛感染,跟着卷起来。连素来不苟言笑的朱先生?见了都频频点头?,欣慰异常。果然,这班里还得有?个积极的带头?羊啊。甚好,甚好!肖清芳见缝插针,借机向朱先生?发起邀请,希望他也参与写选本的事,毫不意外被拒绝了。然那肖清芳也是个犟种?,越不让干的事儿越要干,下了课就偷偷跑去找李先生?,想委他做个说?客。李先生?就笑着摆手,“不中用,敬之最不爱掺和这个,我去说?也没用。”也不知肖清芳怎么?磨的,回来的时候就也有?些兴冲冲,众人问他时,他却一味卖关子,只叫众人等着看好戏。中午放课的钟声一响,秦放鹤便如脱缰野马,连孔姿清都顾不上等,甩开腿子撒欢儿似的冲到食堂。秦山老远就在探头?探脑等着了,见他过来,忙不迭邀功,“鹤哥儿,我一上午都在这等着,守得死死的,没人过来!”秦方鹤才要夸奖,却见秦山捂着下面原地蹦了几下,面容扭曲,狗撵似的扭头?就跑,“你来了就好,我我先去上个茅房!”老半天没敢挪地方,可憋死他了。秦放鹤抚掌大?笑。早有?食堂的大?小师傅闻见香味,只是不好意思打开看,如今见正主已到,便都凑过来瞧热闹。火候刚刚好,秦放鹤拿了两块干净抹布垫着,将?砂锅端下来,稍微放了会儿,再深吸一口气,缓缓掀开盖子,一股极为浓郁霸道的香气轰然炸开!“嘶!”凑近了看热闹的师傅们顿时被香得翻了一个跟头?,不自觉深呼吸后仰。天爷,这是什么?味儿,香煞人了!早起离开时的大?半锅水早被收干,只剩下粘稠的绛红色的浓汁正在锅底边缘咕嘟咕嘟冒泡,炸开时藕断丝连。那一块块红白相间?的猪肉已然裹满酱色,油汪汪亮闪闪,用筷子尖儿轻轻一碰,便颤巍巍抖动起来,爱煞个人。这会儿也陆续有?人到了食堂,闻见香味便都非常统一地往这边摸过来,边走边难掩兴奋地热烈讨论:“俺滴个娘啊,这么?些年?了,食堂的大?师傅们可算开窍了,这是做的什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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