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对二兄格外好。”明华章指节紧了紧,无法面对这样坦诚的?、不加掩饰的?表达。明华裳见明华章不动,热情地帮他夹樱桃:“二兄,你快吃啊。”他垂下眼眸,睫毛在?皮肤上投下细细的?阴影:“好。”明华章人?长得清冷,吃饭也很斯文,他吃一颗的?工夫,明华裳已经干掉五个了。明华章扫了眼严重失衡的?盘子,放下筷子,将剩下的?樱桃留给明华裳:“你有心了,但下次派人?来即可,不用?亲自跑一趟。”“那不行。”明华裳咬了一口?樱桃,认真说,“丫鬟送是丫鬟的?心意,我来才?是我的?心意。”这时候明华裳才?发现明华章已放下筷子,她说是来给明华章送吃的?,其?实大部分都进了她的?肚子。明华裳眨眨眼,有些心虚地说:“二兄,你怎么不吃了?”明华章忍俊不禁,说:“放心吃吧,我晚上不吃东西,这些已经够了。”明华裳一边内疚地想?她今天都吃几顿饭了,一边将剩下的?樱桃乳酪席卷一空。最?后一颗吃完,明华裳拿帕子擦了擦嘴角,道:“二兄,其?实我有一件事想?请教你。”少年坐在?灯晕中,他肩背笔直,脖颈修长,侧脸泛着冰玉般的?白,越发彰显他骨相优越,皮相清艳。灯光映在?他身上,像月光落于白雪,清俊中生出丝丝昳丽。他轻轻笑了声,听起来一点?都不意外:“想?问隗家工坊?”他的?妹妹看似没心没肺,一团和气,其?实心里通通透透。她轻易不会得罪一个人?,同理,她若是突然对一个人?好,也不会毫无应由。尤其?对他。她但凡和他撒娇示好,背后必有所求。 交心明华章说的如此直白?,倒让明华裳有些过意不去:“兄长,我其实……”“我明白。”明华章从看到她的时候就有预料了,对此很是平静,“你就这么想拿下这个案子?”将窗户纸挑破后,明华裳也镇定了。她抬眸,认认真真看着明华章:“兄长,人?命关天,我想知道真相。”明华章不语,目光近乎审量。明华裳不闪不避,定定迎上他的视线,说:“二兄,我绝对没有利用你的意思,我今日?前来,也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才给你送吃食。我真心?想和二兄好好相处,同样,我也想知道隗家的实情,解开?谜团。”“为什么?”明华章问,“你不可?能不知道玄枭卫是什么地方。当年酷吏做过什么,这群人?就在做什么,只不过转到了地下。你为什么要加入玄枭卫?”明华章实在不知道明华裳为何如此执着。她衣食无忧,家庭和睦,世人?所求她都应有尽有。她为什么要放着千金小?姐的日?子不过,非要走入阴影中呢?明华裳默然,她不清楚如果她不知道自己是假千金,听到韩颉的招揽后还会?不会?心?动?,但世事无法?回头,这种假设根本毫无意义。她既然已选择了这条路,哪怕路是错的,她也必须走下去。摇摆不定,半途而废,只会?让她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夜雨敲打在窗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冷响,满室灯火像汪洋中的一叶舟。明华裳眼?中映着灯光,里面的潋滟水色极为动?人?,她越过桌面,握住明华章的手臂,恳切说道:“兄长,你的担心?我都明白?。但是,外人?敬重我、称赞我,只是因为我是镇国公的女儿、你的妹妹,这个位置无论换成谁,他们都会?如此。我并没有埋怨你和父亲的意思,但是,偶尔我也想作为明华裳而存在。”明华裳微仰头看他,这个角度她显得尤为玲珑精致,本就不合身的衣领散开?,露出纤长的脖颈,到了腰间却突兀收紧,勾勒出一段惊心?动?魄的弧线。明华章本在审视她的眼?睛,视线不知为何落到她的锁骨上。沟痕清浅,连着一大?片过分?莹白?的肌肤,在灯下犹如最上品的白?瓷。明华章只看了一眼?,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他像犯了什么罪恶般收回视线,嗓音再无刚才的冷静从容,莫名有些发紧:“你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远远不知其中的危险。你冒险时,可?曾想过父亲?”明华裳静了静,说:“我想过。我当然爱重父亲,可?他不是我。我不想现在被人?称为镇国公小?姐,日?后被人?称为某某夫人?,一辈子围绕后宅打转。我也不想我的一切只能仰仗男人?喜欢,一旦遇到风吹浪打,他不喜欢我了,我就会?坠入无底深渊。”明华章听出些许不对劲,他眸光微敛,沉着脸看向明华裳:“你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了吗?你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有我在一日?,绝不会?叫别人?欺辱你。”明华裳苦笑:“那等我嫁人?后呢?是,兄长能帮我挑一个人?品端正?、门第?清华的好夫家,可?是,你不能一辈子护在我身边,总有你看不到的地方。如果未来我的丈夫移情别恋了怎么办,或者婆婆不喜欢我怎么办?这些问题,总不能再让二兄帮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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