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华裳注意到玉琼也下?楼来了,但她站在楼梯口远远看着,并没有靠近。明华裳还注意到明华章拿着一堆红绸翻了一会,然后轻描淡写将其放回原位。绸带上有什么东西吗?明华裳虽然不?勤奋,但很会偷奸耍滑,她悄咪咪蹭到明华章刚才的位置,拿起绸布慢慢看。不?就是一段普通的红绸吗,他刚才在看什么?明华裳知道这里有正确答案,沉下?心观察。她翻了一会,好?像找到点发现。这块布边缘为何参差不?齐?明华裳在国?公府看过招财裁衣服,裁布刀轧下?去时?,边缘就算歪也该歪成一条直线,怎么会出现齿痕?难道说,有人用剪刀做过手?脚?这可是要害人性命的事,山茶还在堂上哭嚎,明华裳觉得有义务告诉山茶这件事,便捧着红绸,快步走向舞台:“山茶,昨夜你跳舞的时?候,能?顺利落地,是吗?”山茶抹着泪,抽泣道:“当然,堂上那么多宾客,一起为我鼓掌呢。”“你回去后,用剪刀修剪过绸布吗?”明华章正在楼梯上检查地形,闻言无奈叹息。都把线索摆在她眼前了,还能?认错。不?是剪刀,而是匕首之类的短兵。山茶就算是鱼脑子也感觉到不?对劲了,她红着眼睛,警惕问?:“怎么了?”明华裳指向红绸边缘:“你看,这里像是被人修剪过。”山茶霎时?不?哭了,扶着人就要站起来,老鸨怕她伤了腿,耽误了日后挣钱,忙让她不?要动。一通兵荒马乱后,山茶揪着绸带,脸色铁青,一群女人围在她身边,七嘴八舌道:“好?像是,边角跟狗啃了一样,不?像是布庄裁出来的。”山茶攥紧了布料,咬牙切齿道:“是谁想害我!”短短两日内,天香楼内发生?了两起恶劣事件。张三郎自杀阴影还没有消散,今日楼里当红小花山茶又差点出事。杂役搬来了坐具,山茶没有回房,半倚在美人榻上,小丫鬟正拿了冰袋给她敷脚。江陵声称看审人比听?曲有意思多了,也让人搬来座位,一左一右带着两位“美婢”,兴致勃勃地坐在旁边围观。山茶扬起下?巴,扫过下?方众多莺莺燕燕,愤恨又威风道:“说,是谁剪断了我的红绸?”众女纷纷避开视线,没有人承认。这是自然的,谁会不?打自招?山茶越发气了,重?重?一拍美人榻,斥道:“你们不?说,那就是存心和我为难了?好?,我一个一个问?,我就不?信抓不?出这只阴沟中的老鼠!”山茶性情本就骄横,如今被她拿到了筏子,她自认是受害者,越发无法无天。她还当真一个一个叫名字,问?:“杜鹃,是不?是你?”“银棠,你躲什么,是不?是你?”终于,有一个小丫鬟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弱弱道:“不?是我。但是,昨夜山茶姐姐跳舞时?,广寒月苑里的客人看得入迷,玉琼姐姐不?高?兴,抱着琵琶去小隔间歇了一会,后面才回来。”大堂里响起细微的抽气声,明华裳、任遥、江陵也瞬间精神了,所有人一起回头,看向玉琼。山茶心中一喜,她前面叫唤得凶,其实不?过虚张声势。她一看到绸布就怀疑玉琼,奈何没有证据,山茶正愁怎么把矛头引向玉琼呢,可巧,玉琼自己将把柄送上来了。山茶眼睛高?高?吊起,阴阳怪气道:“广寒月苑的客人历来都是玉琼的,昨日却被我抢了风头,实在对不?住玉琼姐姐。玉琼姐,是不?是你怀恨在心,所以心生?毒计,偷偷在我的绸带上动手?脚,想让我摔断了腿,再?也无法跳舞?”玉琼抱着琵琶,还是那副云淡风轻、宠辱不?惊的样子,静静说道:“不?是我。昨日贵客忙着看你,完全不?搭理我的琵琶,我自然恼怒,但去隔间调理了片刻就想通了。客人来天香楼是施恩,若不?是他们,我们连活都活不?下?去,哪还能?像今日这般穿金戴玉,呼奴使?婢?既是衣食父母,又是恩人,所以称之为恩客。恩客捧我们,我们该感恩戴德,不?捧我们,那也是我们的命,我怎么能?和恩客使?性子,拈酸吃醋?所以我想通后就回去了,之后一直陪客到亥时?,妈妈发现死人,我才出门的。”玉琼一大段话说的温温柔柔,有理有据,霎间压住了张牙舞爪的山茶。山茶最恨玉琼这副虚伪的模样,大家都是青楼女子,她倒好?,一口一个女德女戒。还真当自己是士族小姐呢?山茶忿忿道:“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不?重?要。”玉琼用手?帕擦拭琵琶,淡淡说,“你只需要知道,昨夜亥时?前,我一直没下?楼。不?信的话你去问?大伙,昨日大堂中那么多人,谁看到我了?”众女面面相觑,最后说:“好?像确实没有。”山茶好?不?容易抓住玉琼的把柄,怎么肯就这样放过!她气急,吃力地转过身体,指着舞台旁的红柱道:“昨日为了配合我表演,妈妈把帷幔都放下?来了,你偷偷下?楼,藏在帷幔后面,也能?躲过视线。”玉琼叹息:“是。但是,舞台后面可没有任何遮挡,我问?问?你,你昨日落地后,红绸落在哪里了?”山茶一下?子噎住,一个丫鬟小声道:“山茶姐姐从楼上飞下?来后,妈妈怕红绸把伴舞绊倒,让我收起来。我当时?要送酒,腾不?开手?,就随便把红绸塞到那边帷幔后。”明华裳顺着丫鬟指的方向看去,那是舞台东侧,而广寒月苑却在西侧。东西两面的走廊不?互通,玉琼要想到这里,就必须下?楼,横穿舞台或者客人席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