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女婿和外孙怎么样?杀掉吗?唯有让李武两家紧密结合,后代血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能最大可能保全武家。若女皇强势了一辈子,做了有史以来第?一位女皇帝,死后族人却被新朝皇帝屠杀殆尽,甚至她自己?都被废除帝号挫骨扬灰,那她这皇帝当了什么劲?不过是在史书上徒增笑话罢了。她拗不过民?心?和局势,不得?不传位于李家,但她要保证武家在她死后不被清算。要不然,武家人被新帝杀光后,下一步就是抹黑她,再下一步就是不承认她的帝位。
李家的权势不来源于她,而?来源于高宗太宗,唯有武家才会不遗余力?维护她的名声、地位、功绩。武家在,则她在,她维护武家,就是维护她自己?死后声名荣辱。明华裳叹气,认真说:“二兄,我觉得?当皇族一点都不好。位卑时什么事都由不得?自己?,连说不的权力?都没有;等得?到权力?后,慢慢就会变成不允许别人说不的那个人。这样争来斗去的,等到最后,他们又落到了什么呢?”明华裳说完后,明华章良久沉默,她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去:“二兄?”明华章从愣怔中回神,对着她笑了笑,低声说:“可能,只是因为从他们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经无法脱身了吧。”明华裳想想倒也是,由衷感叹:“幸好我只是个普通人,这辈子能吃饱喝足、家人在侧就够了。”明华章顿了下,问:“就只有这些?”“对啊,我只有一张嘴、一个身体,再多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又怎么样呢?死后又带不走,只要平平安安、家人团圆就够了。”明华裳问,“二兄,你呢,你有什么愿望?”他吗?明华章想了很久,哂然一笑:“似乎,没有。”只有不得?不完成的责任,没有真正出于他本心?的愿望。“啊?”咸鱼明华裳震惊了,追问,“二兄,你文武学得?这么好,竟然没有愿望?那你怎么坚持下来的?”明华章看着她清澈水润的眼睛,微微恍神,说:“大概是靠为人兄长,必须做出表率的信念吧。”长安西?,一个简单朴素的院子里,苏雨霁也在和苏行止感叹宫宴:“我原来以为那些贵族女郎都活得?无忧无虑,公主郡主更是过着想都想不到的神仙日子,我还羡慕过她们不需要为生?计奔波,今日我才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好的。”苏雨霁确实过得?束手束脚,她没法随便买漂亮的裙子、华丽的首饰,没法呼奴使婢呼风唤雨,可是她花钱时不需要看任何人脸色,也不用担心?日子过得?好好的,突然被人拉走,要求她和一个陌生?男人结为夫妻。苏家虽然物质贫乏,但她有祖母疼爱,兄长护持,能安安稳稳读书,也能自由出门奔跑,过得?比那些郡主县主自在多了。苏行止听到,却并不觉得?开心?。他握住苏雨霁的手,愧疚道:“是我无用,不能给?你提供最好的生?活。”苏雨霁没好气梭了他一眼,重重怼了下他的额头:“天?底下享受是没有尽头的,什么叫最好?我觉得?我们现在的日子就很好。你别在这里无所事事了,快去看你的书,过几日就要去御史台了,可不能让人看低。”苏行止身为兄长却被妹妹如此呼来喝去,他不以为忤,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苏行止走了两步,停下,问:“雨霁,你觉得?明华裳怎么样?”“一个看似不学无术,其实心?思通透的小?娘子。”“那明华章呢?”“一个高傲冷淡,但对明华裳还不错的兄长。”苏雨霁诧异地看着他,警觉问,“你问他们做什么?”苏行止仿佛犹豫良久,问:“如果……”他想问如果他骗了她,她还会觉得?苏家的日子很好吗?可是他对上苏雨霁清凌凌的眼神,实在无法开口。最后他叹了声,摇摇头道:“没什么,我去准备文书了。”苏雨霁目送苏行止走远,等放下帘子,她的脸色却沉下来。苏行止这话什么意?思?他未免太关注明家兄妹了。莫非,他对明华裳有意??吏部考评后,盛大的科举庆典就算落了尾声。长安中在悄悄谈论李武两家的亲事,镇国公府却顾不上关注郡王、郡主们的动?向,全府注意?力?都在二郎君身上。明华章去京兆府报道,如今已正式成了少尹。但就如明老夫人最害怕的那样,明华章才入京兆府,就遇到了一桩棘手事。城郊普渡寺外,出现了一具女尸。若只是女尸没什么稀奇,偌大的长安,命案不说每天?发?生?,但死人着实不算稀罕。然而?棘手就棘手在,女子小?腿以下被血淋淋斩断,胫骨不翼而?飞。这种杀人手法,立刻让人想起四年前曾轰动?一时的连环杀人案。那时有三?个女子遭遇毒手,一个是乞丐,还有一对主仆,俱被人挖去胫骨,尸体惨不忍睹。那对主仆是一位官员家的千金,小?姐带着侍女去上香,没想到快宵禁了还没有回来,她的父亲感觉不对劲,派家丁去寺庙里寻找,结果在后山找到了女儿?和婢女的尸体。官员大怒,发?动?人脉请朝廷彻查,当年闹得?非常大。遗憾的是官府天?罗地网找了半年,并未抓到凶手,为此京兆尹引咎辞职,后面的京兆尹也陆陆续续查过,但都没有进展,随着京兆府官员一茬一茬换,这桩案子也尘封在积案中,不了了之。长安每时每刻都有新鲜事发?生?,渐渐的百姓也忘了有一个杀人挖骨的凶手尚未落网。今年女皇迁都,紧接着科举游街、雁塔题名、芙蓉球赛一桩接一桩,长安百姓哪还记得?四年前的血案。直到京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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