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接触基本都是一触即分,鲜少有现在这样,李华章的?手直接覆在明华裳腰上,隔着薄薄的?衣料,明华裳都能感?受到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常年执笔握刀的?薄茧。两人都在试探,明华裳用自己的?勺子?喂李华章吃东西,李华章替明华裳揉腰,这绝不是正常兄妹该有的?举动。曾经两人彼此知道却刻意装作兄妹情深,如今,他们要从兄妹的?框架里,慢慢恢复到男女。李华章见她睁不开眼睛的?样子?,问:“是不是累狠了??”明华裳嗯了?声,说:“还?好。那些条条框框很烦人,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但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你,便都可以忍受。”李华章带着歉意说:“我说过?许多次一切从简,只是宫里另有章法,许多仪式我都说了?取消,最后还?是加上了?。抱歉,连累你了?。”这个时?候,李华章说的?“连累”既是指婚礼,更是指局势。如今山雨欲来,雍王府成了?皇帝重点?监视对?象,他连自己的?婚礼都不能左右,却自私地将明华裳扯入他的?生活中。明华裳还?闭着眼睛,却伸手,轻轻覆在李华章手背上。此情此景,无需多言,身体依偎已足以说明一切。李华章感?受到她无声的?支持,慢慢收紧了?手。说起?婚礼,李华章想起?另一件很紧急的?事?。他心里叹了?口气,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等后日回?公府,你可要帮我和父亲、大娘说些好话。若是平时?,大娘想练多久我都奉陪,但今日情形特殊,恕难从命。”明华裳听到这里噗嗤一笑,睁开眼睛道:“你可真是胆大,当时?我看到你突然冲进来,都吓了?一跳。”李华章颔首,诚挚道:“确实,不应该这样做,但不后悔。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得先下手为强,至少先把你抢出来。”“我就在那里,又不会丢了?,哪里需要抢?”“那可不一定。这半年我一直在担惊受怕,怕你突然反悔,怕发生什么意外不得不推迟婚礼,怕那天天气不好,婚车无法通过?……我怕很多很多东西,恨不得一眨眼就到白头,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我已成夫妻,再?不会有任何力量能分开我们。”明华裳靠着他的?肩膀,突然抬手,将小拇指伸到他面前。李华章诧异地垂眸,明华裳双眼黑润晶亮,看着他道:“我们拉钩,以后无论?做什么都在一起?,谁没做到谁是小狗。”李华章失笑,这样的?诺言无疑幼稚至极,是小孩子?过?家家才会说的?话,但他却伸出手,勾住她的?小指,低声道:“好,我们永远在一起?。”气氛到这一步,接下来的?事?情似乎水到渠成。李华章的?手掌徘徊在她的?腰带上,似乎有犹豫,明华裳却主动环住李华章脖颈,探身吻向他的?唇。唇瓣相接,柔软温热,并没有戏文中天雷勾动地火、浑身战栗之类的?夸张感?觉,明华裳颇觉失望。李华章似乎怔了?下,不知道该诧异她如此主动,还?是该恼怒她如此主动。但托了?两人唇齿相抵的?福,李华章很清晰看到了?明华裳眼中的?失望。他不再?客气,转守为攻,另一只手拉开她的?腰带,压着她抵在榻上。明华裳累了?一天,她本以为自己会沾床就昏睡过?去,实际上她睡得却很浅。半醒半梦中,她身体无法移动,却能感?觉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人。她很少和人同睡,遑论?一个男人,她本能觉得不安,但身体却像开了?天眼一样,能感?受到他呼吸清浅,身姿颀长?,睡姿极为安静,却像一座山,静静矗立在她身边,挡住了?外面的?风雷闪电。她就在这种不安和安全感?中反复拉扯,天将明时?分,她感?觉到身边的?人醒了?,他很小心地起?身,动作放得极轻,生怕吵醒她。明华裳知道李华章肯定不会让人打扰她,这回?她能安心睡觉了?,但身边的?寝褥渐渐凉下去,她反而觉得意兴阑珊,也挣扎着坐起?来。李华章洗漱回?来,发现明华裳已经起?了?。她呆呆坐在床上,双眼茫然,头发蓬松,似乎还?没回?过?神的?样子?。李华章侧坐到榻上,伸手抚开她的?额发,问:“怎么了?,没睡好?”明华裳顺着力道倒在他身上,埋着脸摇头,不说话。李华章静静抱着她,让她缓了?一会,轻声问:“再?回?去睡一会?”明华裳还?是摇头,李华章叹了?口气,将刚浸过?凉水的?手包在她脸上,道:“好,那就起?床,别赖床了?。”明华裳穿好衣服后,丫鬟才鱼贯而入,训练有素地侍奉她舆洗、梳头。侍女要给明华裳上妆,被?李华章拦住。李华章接过?眉笔,示意丫鬟们都退下。他坐到梳妆台前,颇为认真地看着明华裳,说:“昨日我就想说了?,你的?妆面已经很好,无须再?修饰,不如将双眉留给我来画。”明华裳轻轻抬了?下眉梢,不由问:“你竟然会给女子?画眉?什么时?候学的??”“刚刚。”李华章看着台面上叮叮当当的?东西,竟然精准地拿起?石黛,问,“我学的?没错吧?”明华裳挑眉,道:“没错。那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学什么都好,我是不可能提醒你的?。”说完明华裳就闭上眼,扮演一个严格的?主考官,不给李华章任何提示。李华章低笑,他握惯了?笔,写过?许多文章,这次考试却和他往常的?不一样,他感?受着指尖细腻柔软的?皮肤,她脖颈间悠长?幽深的?暗香,小心翼翼地在“画纸”上落笔。明华裳闭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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