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急着叫老太爷,没?动周围的物件。”明华裳在心里啧了声,真是见了鬼了,亥时三刻所有人亲眼看到封老太爷站起来喝了水,坐到躺椅上休息,期间?摘星楼一直处在严密的监视中,从窗户中能看到三楼没?有人出入,但子?时他们冲上楼,封老大爷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死了。最讽刺的是,他依然维持着当初的姿势,仿佛在睡梦中被人杀了。明华裳沉吟片刻,问:“从摘星楼出来后,你一直在花房吗?”宝珠点头:“是。虽说老太爷不让人跟着,但奴婢担心老太爷晚上要起夜,所以不敢走远,一直在楼下守着。”“真是辛苦。”明华裳煞有其事说,“你一个姑娘家,和他们一群男人一起守夜,应当很累吧。”“还好。”宝珠淡淡说,“奴婢已经习惯了。”明华裳关切问:“听说封大郎想纳你为?妾,今夜却得和他们待在一起,你没?事吧?”宝珠摇头,脸上露出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谢王妃牵挂,奴婢没?事。大郎那?样说只是抬举我,他是主子?,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么会执着于我?何况这么多人在,大郎要脸,不会对一个婢子?做什么的,只要奴婢避开,别惹主子?分心就行了。”宝珠说得轻描淡写,短短一句话,藏了多少委曲求全。明华裳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刚才封大郎、封二郎差点吵起来,看样子?,不像是刚起的冲突,尤其大郎,情绪格外激动。今夜他们俩做过什么,是不是发生冲突了?”宝珠皱眉想了会,为?难说:“奴婢没?见着。奴婢一直忙到亥时,后面才来花房。王爷、王妃走后,过了一盏茶二郎出去?巡逻了,没?过一会,大郎说要更衣,也出去?了。过了许久大郎才回来,当时他脸色不太好,奴婢以为?大郎心情不好,没?敢上前讨嫌,又过了会二郎巡逻回来了。那?时也快子?时了,所有人都?打起精神?盯着摘星楼,奴婢见他们都?很辛苦,就去?厨房拿些热食回来,谁想刚走进花园就听到放烟花的声音,奴婢赶紧跑过来,后面的事王妃都?知道了。”“封大郎中间?出去?了一趟,回来后脸色不好?”明华裳问,“为?何?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奴婢不知。”宝珠摇头,欲言又止道,“奴婢不好说主家的闲话,但大郎性子?急,脾气爆,平日里十天?有九天?都?拉着脸,就算没?人惹他,他也要找由头发作的。”明华裳叹息道:“原来如此。今夜他在楼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二郎起冲突,还把拐杖、茶壶撞翻了,真是……急性子?呢。”明华裳说得委婉,宝珠笑笑,露出一种?不便多说的微妙神?情。明华裳朝外看了眼,说:“殿下这么久了还不下来,我得去?看看。今天?发生这么多事,你想来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凶手还没?抓到,你晚上小心,不要一个人行动。”“谢王妃。”宝珠起身送明华裳出门,“王妃慢走。”明华裳一边和宝珠寒暄一边往外走,她掀开门帘,看到外面站着许多侍卫,远比她带来的人手多。为?首的人看到明华裳出来,行礼道:“参见王妃。”明华裳忙问:“你们怎么在这里?他呢?”侍卫一板一眼道:“雍王殿下让属下来这里保护王妃。”明华裳听了又急又气,道:“我带着人呢,哪用你们来保护?别说了,快带我去?见他。”明华裳被侍卫簇拥着走了,宝珠站在门口目送,等看不见那?团影子?了,她才放下厚厚的棉帘,转身回房。李华章还在三楼检查现场。明华裳提着灯上楼,看到他半跪在地上,仔细查看洒落的茶水。炭火已经熄了,楼上没?有任何取暖之?物,寒意?如附骨之?疽,封老太爷仰躺在躺椅上,紧闭双眼,肢体?却带着不自然的僵硬,仿佛随时都?能站起来,看着瘆人至极。明华裳放下灯,提着衣摆走到李华章身边,嗔道:“这么冷的夜,怎么不让人搬个炭盆上来?”李华章知道是她,头也不回说道:“我怕破坏现场,不让他们点。这点冷远不及长安,算不了什么。”明华裳见识过李华章忍耐的能力,他在长安时冬天?就不点炭,美名其曰锻炼意?志力。明华裳知道凭他的性子?,无论多苦多难受都?会说没?事,她蹲在李华章身边,包住他的手,用自己的体?温给他取暖:“怎么就算不了什么,你要是冻坏了,还不得我心疼?”“我没?事……”“行了。”明华裳不想听,直接打断他的话,说,“我在这里陪你。我知道你怕破坏现场痕迹,我用自己的手给你取暖,总行了吧?”李华章拿她没?办法,只能随她。李华章一一检查楼上的东西?,明华裳缓慢踱步,仔细打量案发现场。封老太爷不愧是享受惯了的人,哪怕只是临时住一夜,三楼依然布置得十分精致。明华裳扫过四周的帷幔、古董,停在封老太爷尸体?旁。三楼这么大,为?什么封老太爷要将躺椅放在这里呢?可?能是下人随意?放的,但这里透风又透光,以宝珠的细心程度,不会把寝具放在这里,那?就只能是封老太爷自己要求的。明华裳试图以封老太爷的角度,思索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地方。为?了就近看守随侯珠?有可?能,这里离藏宝的匣子?只有两?步之?遥,躺在躺椅上一转头就能看到铁匣。但封老太爷要是不放心随侯珠,完全可?以让人将躺椅紧贴着铁匣放置,中间?何必空这么大?为?了夜里舒服?那?就更不合理了,这里空荡荡的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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