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去的。”明华裳若有所思,李华章接过话,问:“除去封老遇害,府里还有一件事,那就是随侯珠不见了。对于失窃,封大郎可有头绪?”提起随侯珠,封锟的脸色一下子鲜活起来,神态也比刚才?询问封老太爷之?死时激动多了。封锟清了清嗓子,说?:“在下才?疏学浅,对破案一窍不通,不知雍王有何高见?”李华章说?道:“高见不敢当。妙手空空给封老留信,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昨夜子时封府里突然响起烟花,再回?去随侯珠就不见了。会不会是妙手空空偷走了宝物,为了灭口杀死了封老?”李华章神情平静浅淡,语调从容不迫,哪怕他说?太阳从西边升起来都十分可信。封锟没想到雍王的“高见”是这样的,表情僵了僵,呵呵笑?道:“雍王思虑周全,这种情况也有可能,不过,在下倒觉得,摘星楼已围成铁桶,便是只鸟都飞不出去,外人?来了怎么能对摘星楼那么熟悉,完美避开所有巡逻,偷走东西后还能全身而退呢?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说?不定,妙手空空就在封府内呢。”李华章眸光认真望着封锟,缓缓点头:“言之?有理?。封大郎的意思是,妙手空空伪装成守卫,潜藏在巡逻队伍中?”封锟呃了一声,支吾片刻,说?:“好些家丁是父亲收到妙手空空的信之?前就招进府里的,妙手空空就算是盗圣,也不能未卜先知吧。何况守卫大多要结伴巡逻,仅凭他一个人?,怎么甩开队伍,在众目睽睽下登上摘星楼?”李华章挑眉,问道:“封大郎这话我没听懂。妙手空空既不是从外面闯进来的,也不是藏在守卫队伍中,那他还能如何得手?”封锟飞快露出一丝不屑之?色,含混道:“恐怕压根没什么盗圣,而是封府内有内鬼。”李华章露出虚心求教的表情,认真问:“那封大郎觉得,内应是谁?”封锟呵呵干笑?,说?:“我并?不管府里的事,怎么敢信口开河。外府事务及人?手巡逻都是二弟在管,雍王不妨去问问二弟。”李华章和明华裳从封锟的院子中出来后,等走到无人?之?地,李华章问:“你从他们兄弟身上看出来什么了吗?”明华裳正?在思索,听到李华章的话淡淡摇头,说?:“线索不够多,现在还不能画像。不过封锟此人?贪财自私,他为了摘清自己,什么责任都推给别人?,态度不免偏颇,但有些事应当是真的,要不然他不敢这样说?。”李华章问:“那你接下来想去问谁?”明华裳想了想,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有些时候换一个角度思考,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我们去会会封铻的妻子,封二太太吧。”封二太太听到雍王和雍王妃来了的时候,堪称惊诧。外客没递拜帖就上门,可谓十分失礼,封二太太大可置之?不理?,但那可是雍王和雍王妃,封二太太只能忍着不悦,匆匆收拾了就来见客。昨夜的事看来对封家打击甚大,才?一晚没见,封二太太脸色发黄,神情恍惚,妆容再不复往日精致,看得出来精神头很不好。她?强撑着笑?容,给来人?问好:“妾身参见雍王、雍王妃。”明华裳上前扶住她?:“封二太太不必多礼,大清早来叨扰你,是我们唐突了。”封二太太哪敢承认,嘴上连忙说?“哪里”。双方客套过后,宾主落座。刚才?面对封铻、封锟时,主要是李华章提问,现在到了封二太太这里,两?人?默契地将主导权交给明华裳。明华裳抿了口茶,慢慢提起正?题:“都快过年了,封老却出了这种意外,是官府保护不力,被贼人?钻了空子,还请二太太节哀。”封二太太勉强笑?了笑?,眼神盯着地面,连客套的话都说?不出来。明华裳看着她?,问:“仵作说?,封老很可能是中毒而死。二太太掌管中馈,不知你可知道,府里有谁有机会接触毒?”“毒?”封二太太拧起眉,道,“府里采办有专人?负责,内宅等闲接触不到外面商贩,尤其家里有老人?有小孩,要入口的东西盘查特别严,根本不会有有毒的东西。妾身不知,兴许是外面的人?拿进来的吧。”明华裳问:“会不会府里有人?懂药理?,私下配出毒呢?”封二太太不屑地笑?了笑?,说?:“王妃有所不知,内宅都是女眷,指不定谁就怀有身孕,对这些东西特别忌讳。府里人?生病了从不用外面的药,而是由郎中开了药,从药房里抓,再由药房统一煎熬,送到各人?手中。药房里有多少药、每日抓出去多少都是有记录的,那些毒性大的药,便是有人?拿了对牌来领,药房也不会轻易给的。”明华裳露出受教之?色:“原来如此。不知这段时间药房抓药、煎药的记录,可否给我们看看?”封二太太有些犹豫,这可是封府隐私,怎么能随便给外人?看?李华章见状说?:“封二太太,我们是为了尽快破案,毕竟现在凶手还藏在封家,若不尽早将其捉拿归案,谁也不知道他下一个会害谁。二太太你说?是不是?”封二太太一想也是,道:“王爷、王妃稍等,我这就让丫鬟拿账册来。”封二太太起身,低声交待身边的丫鬟,丫鬟领命而去。明华裳怕封家暗地里销毁、调换账册,悄悄示意李华章。李华章和她?视线相对,两?人?无声僵持,最?终明华裳用力瞪了李华章一眼,李华章无奈落败,跟着站起身:“我也去看看。”丫鬟看到雍王也要去药房,十分拘束,但李华章举止从容,悠然保持着距离,一派君子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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