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言冷笑,心底道,他不过是想把她当做砝码,自然要特别对待。
“你想多了。好了,午休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上班了,回头找你吃饭。”
“你这回头跟曹大头的回头一样,远着呢。”凌俏没好气地说,“你俩欠我的饭能排到年夜饭了。”
跟凌俏聊完,许轻言又坐了会,随手拿起没吃完的三明治,要了一口后又停住,脑中想起前天晚上梁见空递过来的那个三明治。
她觉得自己很不应该。
她不应该拒绝那个三明治,这样的举动太突兀了。她也不应该拒绝他昨晚送她回家的机会,梁见空心思缜密,不可能没发现这两次她态度的变化。
她以前怕他,躲他,但现在她还是怕他,却不再掩饰厌恶……甚至偶尔渗漏出来的恨意。
可那点恨意她怎么都压不下去。她看到梁见空,要用尽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手不抖。
许轻言一直是个很理性的人,只有对沈月初的事情上,她才会流露出女生特有的矫情。
程然的话她都记着,他们的对话,她都能默下来,每默一次,就对梁见空这个人多一层恨意,如同练武之人手上厚重的老茧,每脱一次皮,出一次血,就加厚一层茧子,越来越坚硬。
但许轻言还是清醒的,程然说,沈月初承认他们是恋人。
这很不沈月初,只要许轻言不答应的事,沈月初就不会强迫。
他就是舍不得她一点委屈和不情愿。
她还记得那是他们吵得最凶的一次。
平时他们基本不吵架,一来许轻言性子淡,不爱搭理人,二来沈月初惯着她,惯得她毛病,也惯着她。
但那次是实实在在的吵。许轻言有天比赛,那天她发挥得不错,她的老师和母亲都陪着她,比赛后,许妈妈打算请老师吃个饭,就在饭店前,刷刷地衝出一帮小年青,嬉笑怒骂。
许轻言一眼就看到了走在后头的沈月初,他跟其他人并不怎么亲近,神情懒散地就跟着,手上夹着烟,偶尔吸上一口。
许轻言知道他在外面也有帮朋友,但她不爱管他这些破事,也相信他有分寸。
但他今天突然这般出现在她面前,边上还站着她母亲,许轻言心里忽然烧起一把火。
她父母那时候已经知道沈月初,这么个男生,以前还是一个院子的,现在一天到晚追着自家女儿,能不知道吗。
但毕竟沈月初救过许轻言,许轻言对沈月初的描述也仅限于学习成绩不好,而且她自己也表示没跟他有过多来往,她的成绩也一如既往的好,准点上课,按时回家,没错挑,父母是很相信她的自控力的。所以,这件事上也没再过多指责,就让她离沈月初远点,别被带坏了。
沈月初也看到了他们,但这小子也聪明,装作跟人聊天,很自然地从他们面前走过。
许妈妈皱起眉头,问道:“走在最后面的那个是不是追你的那个沈月初啊?”
“没看清,看着不像。”
“我看是他。”
“不像,他不抽烟。”
“唉,这个男生不学好,抽烟不是分分钟的事。”
“妈,吃饭去了。”
许轻言把老妈拉进了饭店,可就这一晚,老妈无数次暗示她,最后关头,要把牢,别分心。
第二天,许轻言把沈月初叫出来,两个人到常去的奶茶店面对面坐着。
沈月初见势不妙,立马主动坦白:“昨天难得跟朋友打个球,他们硬塞了我一根烟,我就抽了一口。”
许轻言最讨厌这种流氓气的东西,沈月初也从不在她面前污了她的眼。
许轻言却说:“沈月初,你以后打算怎么办,高考志愿想好了吗,这次模拟考得了几分?”
“我能得几分你还不清楚?”沈月初趴在桌上懒懒地抓了抓短发,“喝什么?”
“我跟你说话呢,坐直了。”
沈月初立马挺直后背,但不一会儿就软下来。
“你不用担心我,我有打算,以后不会让你饿着。”
“没有你,我也不会饿着。”许轻言压着火气,“你有打算,什么打算?以后我演出完了,去宵夜,你给我端盘子?”
沈月初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睛,他昨天睡得晚,整个人没精神:“许轻言,我们能不这么说话吗?”
“不能。”
“好好好,我不对,我不该抽那该死的烟,真的只有一下……”
许轻言薄怒:“我管你抽不抽烟,你抽死了都与我无关。”
沈月初立马服软:“我知道你生气,好了,不抽了。”
许轻言突然激动起来:“你根本不明白!两个不在一个阶层的人,是永远无法在一起的,哪怕一开始在一起了,也很快会无法交流,直到相看两生厌。”
沈月初突然意识到局面不对,罕见地收起笑容:“许轻言,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个现实,这么虚荣的一个人,我们还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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