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一按,似乎是一个盒子一样的东西,包在一个灰扑扑的布包里。她急忙把这个布包拨拉过来,嘴里叫道:“归雁,找到了!”归雁把她放下来,童奕把布包搁在一边的斗柜上,外面的布已经因为受潮有些糟掉了,手一扯就破了。里面是一个檀木盒子,盒子用一把老式铜锁锁着,盖子上刻着一个小篆的“童”字。童奕拿起锁头看了看,不由得开口道:“竟然是个密码锁。”黄铜锁的轴上有五个转轮,每个转轮上刻着五个字。“得把五个字都选对,锁才能打开。”童奕皱着眉头想了想,又想到了那五卷卷轴,于是侧过头问归雁:“你家的卷轴上,有没有写着什么口诀,或者别的什么特殊的话?”归雁凑过去,拨动了一下锁上的转轮,发现上面刻着的似乎是干支纪年。她摇了摇头,说:“我觉得,密码极有可能是与你们家有关的关键时间,你看,这五个转轮看起来要凑五个不同的字,但实际上每个转轮上都刻的的干支纪年,而且彼此之间还有重复。”童奕立刻拨了拨后面的几个转轮,发现的确是这样。她有些发愁,且不说家里这几年发生的事,单单是从她父亲那时起,发生的大事似乎就不止一件,而且很多事情她并不知道具体时间。她垂头丧气抱着盒子呆愣了片刻,忽然看向归雁:“你是不是带工具下来了?”归雁下意识摸了摸裤子侧袋,点了一下头。童奕把盒子往她面前一送:“我们……暴力拆了它!”隔壁的宁书筠打了个喷嚏。归雁哭笑不得,接过盒子看了看,确实是普通的木盒,她摸出匕首,又看向童奕:“你确定?”童奕咬了咬嘴唇,把手放在盒子上,闭眼推了灵识进去探,里面似乎没有什么额外的机关,但是装的东西应当被很好的保护起来,她根本探不出是什么。算了,赌了。她点点头:“拆!”归雁的匕首并不同于普通匕首,小巧且十分坚硬,并且刀刃很薄,刀尖也带有极其微小的倒钩。据说从祖上传下来,已经上百年了,但匕首从未受损过,反而随着使用越发的称手和锋利。她把匕首前端顺着锁头后面的铜片慢慢游走进去,触到固定的铜钉之后,手腕忽然用力往外一挑,铜片顿时被挑出一个较宽的缝隙。她继续沿着铜片周围,将铜片整个挑离木盒,接着用倒钩勾住铜钉,一旋再一拔,铜钉便被拔出一部分。
片刻后,整个锁头被完好拆了下来,归雁把盒子递回给童奕,笑道:“你爷爷知不知道自己的孙女根本打不开密码锁?”童奕哼了一声,小声道:“我还不是为了节省时间,这密码锁要是解开,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但是、但是我又没说不解,只是现在暂时来不及解嘛。”说着,她用手轻轻推了一下盒盖,盒盖松动了一下,童奕伸手把归雁往后挡了挡,说:“你躲我后面,我要打开了。”归雁顺从的往她身后坐了坐,透过她的肩头去看,盒子在昏黄的灯光下荡起一层浮尘,接着叩的一声,盒盖被童奕打开来。里面铺着一层丝光锦,丝光锦上还搁着几张符纸,童奕拿起来看了看,是避鬼祟的符纸。她小心地把丝光锦拿掉,这才发现下面还铺了一层黄裱纸,上面用朱砂画满了符咒,难怪她刚才怎么也无法把灵识往下压,原来爷爷在这里挡了一道。揭开黄裱符纸,盒子里的东西这才显露出来,童奕一眼就看到了装在绸袋里的像卷轴一样的东西。她看了归雁一眼,有些迟疑。“别怕。”归雁轻声安慰她。童奕的心咚咚直跳,她缓缓伸手把绸袋拿过来,扯开开口处的束绳,将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是一卷淡黄色的卷轴,和她之前在归雁家看到的如出一辙。童奕把卷轴慢慢展开,上面同样用小篆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归雁,你能帮我看一看吗?”童奕直接把卷轴全部展开,脑中想起了先前所看到的父亲笔记本上所说的禁术。归雁伸手接过卷轴的一端,童奕直接指了指后半部分:“我想知道,这上面有没有写着什么禁术,或者秘术。”归雁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童奕垂下眼,没看她,只是小声说道:“就……帮我看一下,我答应你,一定会把所有事都告诉你。”“我之前说过,你想什么时候告诉我,都可以,不必跟我交换什么条件。别紧张,我会帮你看的。”归雁说着,将卷轴拿过来,开始细细看起来。童奕盯着归雁在昏暗光晕下的样子看了一会儿,伸手揉了一下眼睛,又去看盒子里剩下的东西。里面有一个很旧的本子,封面被撕掉了,露出毛笔写的内页,还有一个信封,似乎也是很久以前的东西,边缘有些发霉。童奕拿起本子,翻了几页就意识到,这是爷爷的随身记录本,和另外一本不同,这一本完全是爷爷为了备忘,所记下的一些身边发生的事情。但不知为何,有几页被撕掉了,只留下一个边角,上面用繁体写着“邛都”。继续往后翻,大多都是爷爷所记录的一些琐事,包括宅子动迁时记录的风水忌讳,以及爸爸和姑姑出生时所算得八字,其中在姑姑那一页,爷爷写着:“留还是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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