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好像,是两个图案。”童奕说着,用手指从台面中央虚虚一划,“左边和右边,是两个不同的图案,但最终交汇在这个圆盘上。”宁书筠此刻也反应过来,她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也就是说,这是一对?”童奕默默看了她一眼,又仔细分辨了一下两边的图案,这才有些迟疑的说:“这好像……是龙和凤?”因为是太过古老的图象,几乎看不出任何与她们脑中已有印象相符合的地方,童奕只能根据一些略微相似的部分猜测。“应该是。”归雁的眉头依然微微皱着,“这里像是龙尾,这里应该是龙首?这里……像是凤尾的羽毛。”宁书筠闻言看了她们一眼,啧,果然是一对。童奕咬着嘴角,脑中快速回想着与之有关的一切,为什么会是一龙一凤,卷轴上不是五龙吗?凤又是什么?她细细想着,手指扣在石台边敲了几下,难道是这个村子?村子……她的动作忽然顿住了,想起了长老先前对她们说的话:你们两个,是颛顼和少昊一脉的后裔。少昊以太阳鸟为图腾,创凤国盛世,颛顼立九州,族徽则是玄武。她急忙又看向龙的那一边,这下才真正辨认出了,那并不算是一条龙,而是玄武,因为太过抽象,又和凤相对,才被她们认成是龙。“不,这是玄武和凤鸟,应该代表着颛顼和少昊。”童奕说着,伸手指了指中央的圆盘,“它们的头部在圆盘汇合,这里是眼睛,顺着眼睛往外就是最深的那条凹槽,我觉得,开机关的方法……”她看了一眼归雁,有些犹豫。“是什么?”宁书筠伸手按了一下其中一边的“眼睛”,似乎是活动的。“用血。”归雁说道。宁书筠默默收回了手。童奕吐出一口气,都到这里了,没理由还为了点血犹豫,她伸手就要去摸军刀,手刚碰到刀鞘,就被归雁抓住了。“我来。”归雁说着,拉过她的手,另一只手则从腰侧把匕首拿了出来。童奕没吱声,乖乖由着她把自己的手拉到圆盘上方。“握紧。”归雁轻声说道。童奕下意识握紧拳头,归雁回忆了一下,长老在提及颛顼和少昊时,先是看了童奕,接着才看向自己,那就是说,童奕应当是颛顼一族,思及此,她在童奕的手臂上迅速划了一道,之后把她的手微微往左边推了一下,悬在玄武的眼睛上方,然后迅速又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道,悬在凤鸟上方。童奕微微用了些力气,血顺着手臂流下来,落进玄武眼睛上的凹陷中,接着迅速顺着那道凹槽往外流下去。另一边,也是同样的情形。宁书筠看着两人放血,大气不敢出,心里直返嘀咕,自从遇到她们,见识过两人血的特殊性,现在她再看到有其他人用刀划自己威胁别人,不但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想冷笑。
“可以了。”归雁收回手臂,抬眼看了看童奕的手臂,再往上一点,还有一道伤口,是她破幻境的时候留下的。她想了想,低头用匕首在衣摆上割了一下,顺着下摆撕下来一条,拉过童奕的手臂,简单把她的伤口包起来。目睹这一幕的宁书筠:……童奕更是吓了一跳:“你干什么?”“给你包伤口。”归雁说着,把布条两端系上。童奕还想说什么,就听到旁边也传来刺啦一声,接着宁书筠递过来一条刚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童奕:……她接过来,替归雁把胳膊上的伤口包好,转头看向宁书筠,宁书筠立刻对她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这时,从一边的石台里面,传出轻微的几声响动,童奕转头一看,只见中央的石盘上,玄武和凤鸟的眼睛彻底凸起,像两个小小的立柱。“这,是打开了?”宁书筠看着圆盘,不太确定。“应该是。”童奕说着,伸手试着转了一下圆盘,就听卡拉一声,圆盘竟然真的松动了。圆盘似乎不太灵活,归雁见状,也上前,和童奕一起,开始慢慢顺时针转动圆盘。石台的台面随着两人的动作,缓缓向两边分开,露出下面的空间。是一个近乎密封的空间,打开时,积年累月的古老气息扑面而来,让三个人同时停滞了一下。宁书筠搓了搓手臂:“我怎么感觉,好像忽然间老了几百岁一样。”里面放着一排龟甲,童奕伸手把第一片拿出来,上面刻着几行字符。“这是……最古老的甲骨文。”童奕又拿起一片,上面同样刻着字符。“这……也没人能看懂啊。”宁书筠凑过来看了看,头有点疼。归雁忖了忖,开口道:“我们先带出去,出去之后可以查每个字符代表什么字,不然在这里耗着也没有办法。”她瞄了一眼里面的龟甲,果断把外衣脱了下来,铺在一边的台面上,把里面的龟甲尽数拿出来,包在衣服里。童奕看她身上只剩一件短袖,皱起了眉头:“待会儿从水里出去会很冷的。”归雁冲她笑了笑,示意她不要担心。童奕只得压下心里的那份cao心,又往石台里面看了看,还有一个长条形的东西,像是用纸包着,也不知道是什么。她伸手拿了出来,是一层厚厚的油纸,防潮防尘,她拿在手里掂了掂,不重,像是卷在一起的什么东西。她想到了什么,心跳快了几分,当即开始拆外面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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