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出宫的时辰了。”
李若水靠坐在龙纹椅上,手指勾着顾菌的绦带,褚瑶瞥了她一眼,从乳母怀中接过孩子,顾菌拍开了李若水的手,道:“不知你在说什么。”
李若水起身对着褚瑶恭敬地行了礼,又抬眼幽幽地睨了她一眼,道:“奴婢告辞。”又一把揪过顾菌的衣袂,拉着她欲走,顾菌反抓住她的手腕,道:“你这是怎么了?”
二人正僵持不下,公主忽而大哭起来,顾菌回过神松开了手,禇瑶一边抚着公主的背,示意乳母退下,待乳母退出,才道:“若水姐姐,你是因为我与顾菌……”
话未说完,便被李若水略带怒气的声音打断:“禇瑶,你听好了,我根本不在意你与顾菌的事,但是那个佳贵人……”
话至于此,便不必再说了,禇瑶神色微动却不见丝毫怯懦慌乱,她微侧过头,定定看向李若水,用眼神回应她的诘问:所以呢?
李若水见她这般神情,先是嘴角一抽,愣了愣,俄而额角的青筋便暴起,顾菌紧抓着她的手腕,生怕她胡来,禇瑶收回目光,不再看二人。
顾菌眼见这般好似炸药般一点就着的情形,只得道:“皇贵妃娘娘,我忽而想起府上还有许多监收祭礼之事未完,须得先行离宫,还望娘娘恕罪。”
说毕,禇瑶也未答话,顾菌便拉着李若水走了,李若水脸色阴沉,任由着顾菌拉扯她的衣衫,直至殿门她忽而发作,猛地踹开殿门,那听墙根的乳母被踹的向后摔去,李若水神色阴翳,周边宫女都吓得四散开,乳母也跌坐在地上连连后退,她上前抓着乳母的衣襟就要挥拳下去,身后禇瑶清淡的声音却打断了她。
“李若水,你在做什么?”
顾菌不敢回头看禇瑶,慌忙抓起李若水,连拖带拽地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禇瑶驻足原地,望着二人走远,方才望向跌坐在地的乳母,目光锐利如刀刃,小宫女觑着她的脸色,住了想要上前搀扶的步子。
“你方才在听些什么?”禇瑶瞥了一眼身旁的侍女,侍女被唬得一激灵,忙上前战战兢兢接过禇瑶怀中的公主。
乳母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浑身冷汗津津,禇瑶徐徐走近,理了理裙摆,半蹲下身子,手撑着膝盖,不耐烦地叹了口气,问:“谁许你在外窥视的?”
说着抬手拔下簪子,青丝落下,乳母额前的冷汗已然密密麻麻连成了珠,她颤声道:“你,我可是皇上的人,你想干……”
声音戛然而止,新进的宫女吓得浑身一软,跪坐在地,禇瑶用衣袖拭去脸颊喷溅的鲜血,起身时脚步微晃,贴身侍女忙上前搀扶。
禇瑶微微一笑,将那沾满鲜血的金玉簪给了她,道:“赏你的。”
占风铎“铃铃”地响,日头方才西斜,李若水靠着马车壁,扶额道:“我们去满春院吧。”
顾菌轻瞥了她一眼,道:“我要回府,姝儿和我怄气有一段时间了,方才转圜。”
李若水翻眼道:“你自作多情了吧,我怎么看不出来?”
顾菌不理会她的不屑,道:“她这段日子一直宿在贤芳轩今儿我进宫前忽而说今夜要留在竹兰阁……”
话未说完,马车停了,顾菌略疑道:“这么快就到了?”
王生拉开轿帘,二人下了马车,满春院的招牌赫然入目,顾菌蹙眉看向王生,道:“你解释一下,我何时说要来满春院了?”
话毕,王生一脸窘相,李若水揽过顾菌的肩,道:“是我要来,小婢女不是夜里才睡吗,我们早些回去就是了。”
说着便拉着推着顾菌进了满春院。
二人上了二楼,李若水和老鸨说了几句话便同顾菌找了一间房进去。
“这老鸨从前必定是满春院最红的妓女。”李若水自斟酒道,顾菌抿着酒杯,笑问:“怎么,你见过?”
李若水扯了扯嘴角,做假笑态,道:“对着从前得罪过的人还会这么逢迎卖笑。”
顾菌略显醉态,起身晃悠悠走向那垂挂着红幔的床,道:“就你会嘴贫。”
二人正说笑,房门忽而“嘎吱”一声被推开,两个身段妖娆,形容妩媚的女人倚在门前,手执团扇半遮面,两张桃花面笑语盈盈粉嫩如春。
李若水笑着朝那两个女人勾了勾手。
顾菌无奈地扔下酒壶,道:“我要走了。”
说毕,起身走至门边又说:“我坐马车回去,你自己想办法。”
李若水眼觑着顾菌阖门而去,两个红倌已然拥了上来,亲吻舔舐她的耳廓,脸颊。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顾菌下了马车,走过垂花门,远远见白姝在抱厦派差,顾菌微微一笑,向抱厦走去。
仆役见到顾菌纷纷见礼,白姝低着头忙着发对牌和应付思燕,顾菌走至身前都没有注意。
“红莹和史婉伊呢?她们怎么不来帮你?”顾菌揽过白姝,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白姝微愣,道:“史婉伊在澹容公主那,红莹午后身子有些不爽,歇下了。”
说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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