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阮峰则就站在那里看着他。
或者说,以一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他。
忽然这么多年隐藏在他心中的愤怒忽然被这样的眼神勾了起来,阮峰则并没有问他任何话,但是尤利塞斯忽然想要开口说了:“阮峰则……”
这么多年来他似乎还是第一次这样直呼阮峰则的名字。
阮峰则微微偏过头,看向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看到此刻的阮峰则在认真听,尤利塞斯忽然开口道:“在你的心里,我是不是就是一条狗?”
“……”这样的说法让阮峰则皱起了眉,不知道为什么尤利塞斯会忽然说这句话。
不过也不需要他明白,尤利塞斯就给出了解释。
他虽然被压着,但是依然倔强地扬起了头,艰难地对尤利塞斯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来,你对我向来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难道还不像是一隻狗吗?”
阮峰则还没有开口,一旁的阮嘉哲已经替自己的父亲觉得不值:“元帅是给过你很多调令,但是你也在这些任务里节节攀升,你还有哪里不满意?”
“是啊,我是在任务里升职了,但是你既然都给了,为什么不给我最好的呢?你总是说,我是个可塑之才,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让我接任你,对不对?”尤利塞斯看向对方,嘴角也忍不住扯出了个微笑,“那你还不如不要让我知道这件事情!”
尤利塞斯最开始是不服管教的刺头,只有遇到比他更强的阮峰则才得以收敛了脾性,他以为自己可能就这样在军营中度过,当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阮峰则心目中的元帅候选人的时候,他几乎兴奋得要发疯了。
可是呢?
结果呢?
结果就是他忽然发现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阮峰则哪怕到处去寻找那个并不存在的下一任元帅候选人都不愿意把这个机会给他。
他是哪里做得不好吗?
他分明哪里都做得很好!
所以他恨!
阮峰则没有说话,他的眉眼还是一样的冷静,面对自己多年爱徒的背叛也没有让他的脸上似乎产生哪怕一丝波澜。
他依然看着自己的徒弟,最后硬冷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那么从你今天的行为来看,我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似乎是因为听到这句话,此刻的尤利塞斯脸愤恨到抽搐,几乎是瞬间,他忽然抬起了自己的手腕——
而一旁站在近前的沈清远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自从接到了阮嘉哲的调令通知,沈清远就一直跟在元帅的身边以防万一,而他们两个人沟通的过程,沈清远就一直盯着尤利塞斯的手腕。
他曾经和尤利塞斯有过十分短暂的见面,当初他就觉得对方似乎有哪里让人感觉到奇怪。
可是当时沈清远并没有想到奇怪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但是现在看到尤利塞斯的动作,沈清远瞬间想到了对方的奇怪之处——
那就是对方手上的茧!
沈清远自从进入军部和很多人握过手,或者说,接触过许多人的手,而绝大多数军部的人,他们手上的茧都集中在食指的以及大拇指上。
当然,这和军部中的每一个人都十分精通粒子枪射击有关。
长期的集中培训让大家手上的茧都集中在这个位置。
而尤利塞斯手上的不一样,他的手掌处十分均匀的分布着茧子,握上去的时候有一种格外的粗粝感。
而这样的茧子,则是他使用了另一种军方不常使用的武器——
那个和矿石共同炼製而出的柔韧无比的蜘蛛丝!
不知道尤利塞斯到底联系了多久,那个小小的设备就藏在他的手心里,哪怕是极小的范围里,他也能够极好地控制住蛛丝的范围。
而他手上的那个武器也经过了许多次的实验,达到了极强的水平,蛛丝如同离弦之箭,直挺挺地向着阮峰则的方向而去。
而蛛丝的材料似乎也经过了许多次的冶炼,和他们曾经找到的不同,上面隐约泛出金属的光泽。
早已注意到对方手掌的沈清远第一时间便拿起了自己手上的武器——
用铂苓矿特别冶炼的匕首,他们尝试过,这样的武器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切断并挑开对方的蛛丝。
可是他们似乎还是错估了蛛丝的强度,哪怕沈清远已经斩断了飞驰而来的丝线,但是飞驰而来的一部分已经在衝力的带领下无法阻拦。
于是沈清远下意识拉开了站在身后的元帅,而这一根飞出去的蛛丝却在不偏不倚地扎进了他的胸膛。
沈清远觉得自己的胸前一痛,迅速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在混乱之中,他似乎听到了一声极为响亮的枪声——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按照阮嘉哲的计划,擒拿了尤利塞斯之后,会将对方送到军事法庭之中审判,为了以防万一,也在对方见到阮峰则之前将他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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