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余光瞥到开了条门缝的隔壁,立即厉声阻止:我说别过来!!听不懂吗?
那条门缝一顿,终究没有再打开。
但她这样一喊,人群面面相觑,唯一一个想上前扶她一把的女生都止住了脚步,以为是大小姐的公主脾气犯了,不想让他们看她出糗。
许薇咳了两声掩饰下笑容,挥了挥手。
既然她不要人扶,你们就别多管闲事了。
自此连那个已经迈出列的女生都退了回去,再无一个人上前。
许愿甚至能感觉到好些看笑话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
富家女刁难灰姑娘反被打脸,向来是吃瓜人最爱看的戏码。
她撑着地面,一手捂着作痛的屁股,光洁的小腿在地上蹭了一腿的灰尘,才艰难地独自站起来。
大概是样子太狼狈,还有人扑哧地偷笑。
她艳丽的裙子沾得灰扑扑的,自己草草抹了眼泪,半点不肯退缩:你算是什么东西,赖在我们家打秋风的穷亲戚而已,也敢跟我抢?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嘴巴放干净点,我虽然受叔父资助,但不是你的下人,用不着听你的。我凭本事得来的东西,不属于你,强求无益。
许薇说罢一昂头,拎起书包,绕开狼狈的许愿扬长而去。
好自为之吧,三妹。
许愿盯着她的背影,眼神愤然。
天色已经不早了,周围本就是留下来看热闹的人,见许愿这个样子,生怕被她迁怒波及,都紧跟着许薇之后三三两两地出去了。
不到五分钟,室内人群散尽,重归于静。
许愿面无表情地把散乱的头发拨到身后,走到洗手池边用手掬水来洗腿上的灰尘。
她拍了拍做表情做得都要僵掉的脸部肌肉,迟钝地感到了一点情绪上的麻木。
不属于她的东西。
沈诏不属于她。
在塔楼那些不见天日的日子里,她想拥有某样东西时大多是授课教师们带给她的玩偶、化学元素方块一类的玩具,等她大一点,会是一些冷门数学家的绝版书仆人们也会微笑着从她手上拿走。
然后她就再也见不到了。
除了一圈圈包围着她的坚实墙壁,高高的穹顶,她身边从来没有过固定的事物,也没有属于她的东西。
身后的门无声打开,身处议论漩涡中心的那个青年走到她身边,一言不发地拧开了另一只水龙头。
龙头拧得很开,水流哗啦啦地拍落冲淋过那只漂亮的手。
关上水,他拿起一瓶开了封的酒精就往手上倒。
他淋得很仔细,来回翻转着手心手背,确保每一条指缝都淋到,再打开水,仔细而用力地搓洗尾指,仿佛那里曾沾染过什么样令人无比厌憎的污垢。
许愿就默默看着他这样一遍遍周而复始,直到白皙如玉的手指被搓得泛红、起皱,开始褪皮。
行了。
青年不答话,只是垂着眼默默重复着动作。
再洗手都要烂了。
许愿见他不听,一把握了他的手,小手用了点力才制止住他。
沈诏转过头,侧眼看了她一眼,眼尾红得吓人,声音不正常地哑着,似乎还揉着几分低低的自嘲。
许愿。
他很少这样直接叫她全名,许愿蹙眉。
你能不能别让我碰她了。
许愿看着那只被洗破皮的手,心中说不出的不悦,语气也不太耐烦。
就牵个手而已,你反应这么大,人家刚挨到你小拇指你就躲开了,我怎么跟你交代的。
想砍掉自己那根手指的念头挥之不去,沈诏听着她没好气的话,心中更加难过。
他把唇抿得死紧:愿愿,你是不是想把我弄脏,就可以甩掉我了。
许愿察觉到他目光沉黯,本能地刚想后退,就被他圈住了腰身抵在洗手台上:你想都不要想。
我除了这副身子,也没有你满意的东西了愿愿,你不要想让我弄脏。
ps你们要的简介来了,怎么没有珠珠?(尽量不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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