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药效过了之后,许愿才被缓缓痛醒来。
消毒水的味道被子上有字,这是医院?
她迷茫地回忆了下,却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在这里。
脑袋里外都疼得不得了,这是怎么回事
她伸手想去摸摸自己可怜的头。
头顶有人按住了她的手,出声阻止,趴好,不要乱动。
许愿在他撑在她脸边的手背上蹭了蹭,糯声抱怨道:好疼呜。
做完这个动作,她自己都愣住了。
她怎么这么自然地靠近他
少女小小的一团陷在大床里,像只被人类伤害了的小动物一样,又柔软又弱小,却还是拿软乎乎的小脸亲昵他。
沈诏心软得都化成了水,眸底阴郁的暗色散去些许,轻轻念着她名字:愿愿,很疼的话我们先把药吃了?
呃,我是受伤了吗?
许愿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头不能大幅移动,她只能费劲地去看床边站着的人。
男人衬衫底下染着血迹还没来得及换,一宿没睡的容色几分疲惫,眼中带笑地温柔凝睇着她。
许愿神色困惑。
你是谁?
贴在她颊边的手抖了一下,沈诏的喜意霎时固结:愿愿?
不好的念头一闪而过。
他立即蹲下来,凑到她脸边和她对视,神色凝重,愿愿你不认得我了?
许愿比对着面前这个男人和系统的描绘。
高挺的鼻梁,棱角得当的五官走势,骨相俊逸,姿容昳丽,令人见之难忘。
这个长相在这本甜文里只有可能是一个人
嚯,不就是那个要杀她的便宜未婚夫。
你是沈诏吗?
许愿虽是问话,说得几分笃定。
是我。
大概是睡蒙了刚醒还没反应过来,沈诏略放下心,摸了摸她的小脸蛋,隐约感觉到小未婚妻的语气有些奇怪。
许愿一面凝眸打量着他一面发问:我怎么在这里?
沈诏眉尖微蹙,你受伤了,你不记得了吗?
嗯许愿纠结。
没关系,别慌。沈诏握了握她的小手,蹲在床边柔声道:你磕到头了,可能有点影响记忆,医生说是正常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对这个年纪的少女来说那些事实在太肮脏,如果再给她留下心理创伤,就不是某些人付出点代价能解决的了忘了也好。
没忘记他就好。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沈诏仍是柔声地跟她说着话,低下眼睑盖住眼中的病态。
他的小未婚妻什么都好,就是太有自己的想法了。
要是她肯乖乖的待在他身边,哪也不去就好了,他会保护好她。
但没关系,现在还来得及
以后她再也不能丢下他独自去哪了。
许愿表面淡定,其实心里已经一团乱麻了。
这男主说话怎么给人感觉毛毛的而且他的举动更奇怪,这是在干嘛啊。
没记错的话,他对原主不是压根儿不在乎的吗。
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到底丢了多少记忆?而且系统怎么也呼不出来了?
凉凉的手指倏然碰在她拧起的眉头上,乖,不要强迫自己回忆了,头会疼的。
哦。
许愿拨开他的手指爬起身,我想去上个厕所。
沈诏伸着手掌给她搭手,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动作,慢点,我陪你去。
许愿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用。
沈诏被她拒绝惯了,见她自己能站能走,平衡没有问题,便也没有强迫,只是看着她逃也似的进了卫生间,有些怅然若失。
小未婚妻还是迷迷糊糊的时候最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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