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夜归人。”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的归人。她脱掉了大衣,挂在右手,沉思。在风中站立了一会儿,呵气成白烟,鼻子红彤彤。她叹息,可惜只是青山不语,残门当月,并不是什么温暖窝,当不得真。景致轻轻晃了晃脑袋,晃去不合时宜的遐思。直到身上的气味散去。她乘着风雪,走入夜色中。除了一定的洁癖外,程寄还喜欢寂静。像他一些爱玩的同龄朋友,夜夜眠宿于酒店,或者就近租赁,方便玩乐。但程寄的住处位于城西,绿化面积广,别墅独门独院,通体白色,仿佛被丛林围绕。他买下这套房子的时候就是图清净。当时物业带着他们两看这房子的时候,夸下海口:“程先生,程太太,我敢打包票,整个北京城都找不到比这更安静的地方,就算邻居彻夜开轰趴,你们都听不到任何声音。”程寄听着皱了皱眉。景致知道他是觉得面前的人太聒噪,而她是因为“程太太”这三个字臊得垂下目光。在景致看来,这房子哪哪都好,只是远离人间烟火,太过冷清。不过,倒是挺配程寄这个人的。和她第一次见到程寄时候的感觉相仿。也许是知道主人快回来了,别墅的灯早已点亮,灯火通明。夜阑人静,在夜幕的衬托下,白色的别墅如同马提尼酒杯中漂浮着的冰块。景致跟在程寄身后,越走越近。“景致,你说那个女人是怎么想到用这样愚蠢的一招,竟然来我房间脱衣服?”程寄往前走,无波无澜地问。只是语气居高临下,很是看不上那样的把戏。景致的心无端端地一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让她想起很久之前的事,那时候她毕业半年有余,还没找到什么像样的工作,身上更是没什么钱,和朋友挤在一间破旧的卧室。每天不是为了生计奔波,就是苦恼父亲的医药费。在这样困窘的情况下,程寄不仅给了她一笔钱,而且还有gre的工作和体面的房子,解了燃眉之急。在某种程度上,她和那个女明星似乎也没什么差别。景致转身把大门关好。思量了一会儿才说:“她或许想要更好的资源,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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