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在沉睡中也不安稳,他叹了口气。和景致说了声抱歉,“对不起,你刚才的话实在是刺激到?了我,有些失态了。”“你想走就走吧,没人会?拦着你。”陆今安转身就把单子塞到?陈管家手里,随后捡起凳子上的衣服就要走,走之前对陈管家说:“有事就给我打电话。”脚步声渐渐远去,陈管家终于理清状况,“景小姐,你也要走?那程先生怎么办?”陈管家属实是有些不知所措,在过?去五年里,程寄很少生病,印象中都没有在家里输过?液,如果景致也走了,那她要不要和主?家那边说一下?情况?景致侧着脸,黑色的高领打底衫之上露出半个白皙的杏面桃腮,目光从程寄的脸上渐渐流淌下?来,最后定格于握住她那只手的腕子上,黑色的发圈松松箍着。她摇了摇头,叹息说:“今天我看着吧。”景致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来,看了眼手机,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昨晚她一直陪着程寄,注意着点?滴,等点?滴挂完已经?是凌晨两三点?,她稍微转了转被握住的右手,可?以松动?了。那时候她太累,帮程寄拔了针头后就睡在了客房。她起床,从房间出来后先去了主?卧,只是脚步走到?门前就停下?了,景致想,不管程寄好没好,她都要走了。这?个时间点?家里有人会?看护他。他帮她挡了酒,她照顾他一晚,算是扯平。退回?来后,她的目光又不自觉看向了衣帽间,这?个衣帽间与主?卧打通。曾经?她的所有东西都放在这?儿,包括那根“雨滴”项链。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陈管家走上来说:“景小姐要进去看看吗?之前的衣服还都在那儿。”身旁的小雅补充说:“之前程先生生气,要把里面的东西都丢了,但后来又反悔,幸好那时候我们没有动?。”“七八月的时候还新来个打扫的阿姨,把您留在主?卧的毛巾之类的生活用品丢了,程先生还郁闷了很久。”“是吗。”景致一声呢喃,不知道在想什么。陈管家反应得快,她打断了小雅要继续玩下?说的意思,让她去主?卧看看程寄的情况。她对景致说:“景小姐肚子饿了吧,先下?来吃点?东西。”景致肚子确实有些饿了,昨晚上光顾着说话,没吃什么,但她还是说:“不了,我喝杯温水就走。”陈管家的笑意凝固在脸上,“这?么快。”景致不说话,跟着她下?楼。一杯温水还没有下?肚,小雅着急着跑下?楼说:“程先生不在房间,他该不会?上班去了吧。”明明昨天回?来的时候,医生还说他差点?酒精中毒,就这?样严重的情况,他一个工作狂还要去上班?景致有条不紊地问:“老郑出门过?吗?”“没有啊。”陈管家犹豫地说。“你先问问老郑,大家都分头找找,应该还在家里。”像程寄这?样的情况最好是躺在床上,等着医生来检查。找了一圈下?来,他果然还在家里,景致先找到?的他。那时候他只穿了米白色的毛衣站在灰蒙蒙的花园里,丛林间是白皑皑的雪,听到?景致的声音就转过?身来,清俊的面容因为在风雪中站立许久,竟然病态的坨红。看到?景致的时候,浅淡的眸眼含着笑,仿佛要融入这?风烟俱静的山水画中。景致放下?心?说:“原来你在这?里,生病还乱跑,快回?来吧,我还要赶时间回?去。”“你要走?”他讶然,眼中的笑意渐渐消散。“你醒了,我当然要走,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昨天替我挡酒。”她站在屋檐下?,说得真诚。但接下?来的话像冷风割在程寄心?里,“昨晚我也守了很久,就当我的报答,不过?比起挡酒,算不上什么,如果你”“我不需要你报答我,也不用算得这?么仔细,”程寄看向她,打断她,“我只是想让你别走。”此?刻的程寄有些脆弱,景致的心?头划过?一丝不忍心?,但还是说:“不可?能的,我得走了。”“可????是我不想你走。你不在的每一天,我都不好受。”他慢慢走过?来,声音淡淡的。这?样直抒胸臆的说话方式不是他的风格,景致愣了会?儿,目光触到?他略显苍白的唇瓣,竟然又觉得这?句话带着几分克制后的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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