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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不归人 第105(1 / 2)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慢条斯理,即使收拾碗筷的动作也赏心悦目,在景致的余光中化成虚影,这让景致无端地想起有一回,他侧身躺在她胸前,随后他伸出手指,在月光下,薄亮晶莹,逼着她看他那手指送入他口中。那修眉细眼中颇为得意。他为她着迷,又一副萧然尘外的超脱模样。仿若佛祖底下镇压的恶鬼。景致站起来,独自回卧室。等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程寄已经来到了房间,两人默不作声地互相看一眼。程寄说:“刚吃完饭,不要洗澡。”“就擦了一下,白天刚洗过。”景致低着头解释,然后和他错开,她回到床上,程寄拿着衣服去了浴室。她躺在床上,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这几天实在是压力大,她难得盯着房间的窗帘发了会儿呆。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寄洗完澡,也掀开被子躺好。随后灯就灭了,白色的纱窗透着幽幽的月光。程寄一直没有动作,景致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但这种事她不太想要主动,于是转了个身想假装睡觉,但没过多久,身后就有属于男人的高温贴上来。灵巧的手指沿着脊骨,陷入她的腰窝,停留在柔美的漩涡中,柔软的嘴唇附在脖子处的软肉上来回游移。渐渐的,两人意乱情迷,景致知道,程寄要发作了。他身上有很清冽的冷杉香气,景致被他抱在身上的时候,一直拉着他,缠吻个不停,直到他用力地压着她肩膀。景致忍着,什么也没说。黑色的夜映衬着程寄那双淡然的眼尾,红幽幽,像是开了一朵繁复的花。电话铃声忽然间响起,一声急切过一声,但都被绮靡的夜掩盖,然后又慢慢地低下去。渐渐地景致心里那根弦拉起。好像时间不多了。那晚他们其实并不热烈,更多的是相互抚摸,温热的手指从她脸颊一直到她薄软肚子上。程寄忽然难言地说:“景致,你等等我。”“等你什么?”景致那时候还没有意识到长久的分别,说话也格外地轻松。程寄说:“等我几年,等我回来。”一个女人等一个男人是最傻的事。时间很宝贵,尤其是女人的时间。景致躺在他怀里,浑身瘫软,只有那只手还摸着他的短发,刺刺的发痒,她朝着程寄飞了媚眼,很直白地说:“谁要等你,说不定我明年就找个人结婚了。”直到她低眉,看到程寄眼里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她才觉得自己说错话,心口一滞。听到程寄微酸地问她:“谁啊,还是温以泽么?”“你管我找谁,反正不是你。”景致心里不是滋味,她低头吻他,本来想告诉他,那都是自己的胡说,但程寄吻得很用力,让她开不了口。两人肌肤相亲,汗水交融,热气蒸腾。景致快失守城门的时候,程寄伏下身,在她耳边说:“景致,我们要个孩子吧。”犹如一记闷雷在她耳边炸响,晕沉沉的大脑恢复清明。她看着程寄,想要捕捉一丝开玩笑的痕迹,可她看了很久,那张脸也在认真地看着她,眸光沉沉,不似做假。怎么有人会坏到这种程度,让她未婚先孕呢。正当景致要骂他几句渣男的时候,床边的铃声骤然间响起。不像之前还带着“很抱歉,打扰了”的轻柔,这回是“急雨落在铁棚上”,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了。景致和程寄都转头看过去,程寄按下了接听键,他趴在她身上听着。对方的声音急切,但还是条理清晰,他说了很多,但景致只听懂了一句:程临兴开始动手了。随后就挂了电话。程寄看着她,忽然轻轻笑出来,手指抚上她的眉间,说她这么严肃干嘛。景致这才发现自己紧皱着眉。那天程寄其实格外沉默,不怎么说话,基本都是他问一两句,然后就交给景致控场。她的心沉溺在他的温柔与深情中,像是泡在深海里,她的心脏被挤压出许多细密的泡泡,那是酸涩的表现。景致想逗逗他,故意夸张地说:“我这是在担心你,能不能赶来我明年和陌生男人的结婚现场。”但她没发现自己的眼角闪着水光。程寄垂下眼眸,脸上含着笑,声音还是充满占有欲,他说不管他赶不赶得到,这个男人的下半生肯定不得安生了。所以为了让其他人过得好一点,景致你就别造孽。他与她耳鬓厮磨,互诉衷肠,身上的温度渐退,他们只剩下最后几分钟的温存时间。程寄把脑袋蹭在她胸口,在最后一刻,说“那我就把你的心拿走了。”

他的声音轻轻的,景致的心好像在这一刻被鼓风机吹得胀胀的,喉咙涩哑得说不出一句话。随后他退了出来,从她身上离开,穿好衣服。临走前,像往常那样在她脖子处重重地咬下一口,手在腿的软肉上揉捏,像月亮盈缺的一捧。“没有心,就不要喜欢别人,等我回来,把心还给你。”他这样说。房间忽然安静下来,只有一盏灯光伴着景致,在凌晨两点,一切都是黑乎乎地没有边界,好像连同他带走的,真的还有她的心脏。她的心也空落落的。景致躺在床上,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但她怎么也想到,那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如果她知道的话,也许会对他更柔情蜜意一些。在接下来的两个月,程家天翻地覆。景致也才明白程寄究竟是做了什么。原本程寄当家作主,板上钉钉的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程临兰成了最后的话事人,而程临兴由于高官的贿赂案,正被监押审理,顺便也牵扯出了前段时间温以泽的新闻。景致和温以泽也算是因祸得福,从这趟浑水中走了出来。可是程寄呢,程寄去哪了?没有人再提起他,问戴鸣霞,戴鸣霞也说不知道,她又问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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