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寄!”她愠怒,但没什么力气,皱着眉把程寄压倒,“我要把你衣服扒了。”程寄轻笑,任她宰割,“你来吧。”景致哼了一声,真就动起手,小手在衣服上乱摸,找寻衣扣的踪迹,为了显示自己的气势,强弩之末的景致还换了个姿势,全须全尾地挪趴到他身上,但也不知道怎么了,程寄忽然皱眉闷哼。“弄痛你了?”景致抬起头问。程寄没有回答,但眼中沉如深海的底色已经昭然若揭,就连呼吸都开始发烫。他定定看着她,微眯着眼,目光不动神色地询问。他们没说什么话,但都明白程寄的意思。景致心痒难耐,似乎在犹豫,程寄长手一伸,摸了一把给景致看,掌心湿润,带着浓重的冷杉香气,“景致,你今天比之前还要不一样。”“几点了?”她问,一出声就知动情许久。明天早上8点还有个早会要开,如果太晚了,景致打算拒绝,但程寄看了眼手机,时间正好卡在晚上11点半,不早不晚的,加重了景致的选择困难症。程寄悄然把白色的被子把景致盖上,手伸进去按住她的腰,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就这样,你别动,就一会儿。”她也很难动得了,极低地嗯了一声。窗外凛风猎猎,顺畅丝滑,吹得落在庭院竹枝上的白雪轻微地移动,窸窣窸窣,像是见微知著,联想到什么,让人听得面红耳赤。过了半个小时,果然停了下来,程寄让景致得到了身心愉悦,但他还没有完全,不过也只能这样,他也知道景致明天要早起,再晚了,就不够睡。景致舒服地喟叹一声,闭着眼睛有些懒散地窝在他怀里。程寄在昏暗中睁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景致的脊背,他问景致:“最近怎么有这么多加班?”“嗯,年底嘛,就这样的。”“但是我问过戴鸣霞,她说你同时启动了明年好几个影视项目,景致,你为什么要把自己逼这么紧?”景致算是听出来了,程寄是有话要和自己说,她撑起脑袋,撞上他柔软而深沉的目光。有些话她本不愿剖白,怕戳中程寄的伤心往事。就像当初景家破产,从高位跌入泥底,不管再如何催眠自己,阶级的升落是常有的事,富贵只是云烟,但心里总归是不好受。景致也是上了高中的时候,才慢慢接受事实。而旁人不管是有意或者无意的讨论,奚落,感慨,惋惜,抑或是同情,都是雪上加霜。那天在他办公室外听到的话,或许人家也只是抱怨站错队,让他们升职加薪无望,但也够让景致不舒服。她难以现象程寄听到这样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明月本该高悬于雪山之巅,它光洁,神圣。尽管后来发生的一切,让景致发现程寄的内心是明月照耀下的雪山背阴面,但也不容他人玷污。“程寄,我想给你原来属于你的东西,好多好多钱,好多好多人的喜欢。”她挣扎着要起来。程寄有些震惊,按住她,沉声:“你要做什么?”“我想给你看看我攒下的家底,虽然”她的指尖还没摸到手机,就被程寄重新拉回怀里,还好顺到了睡前放在桌上的戒指。“如果还不够,可以把这枚戒指也卖掉。”她说的是那枚粉钻。程寄听了之后,眼中的惊讶,转换成了生气,“你怎么可以随便就把我送你的戒指卖掉?”“那不是随便。”程寄急着打断她:“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能卖。这是我送给你的,也只属于你。”箍在景致手臂上的手掌肌肉紧绷,一瞬不瞬地盯着景致看。景致被他目光中的肯定躺了一下。随后程寄松开手,拿过戒指,把粉钻套入她的无名指,侧脸柔和温暖。“我不需要很多很多钱,而且我也我不想要很多人喜欢我,”雪山显现出柔和的一面,他拨了一下景致的耳边发,“我很爱你,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也不要用钱来打发我。”“比起很多很多钱,我更希望你待在我身边。”“从头到尾,我只想要你喜欢我,永远只爱我。”一时之间,景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那只手也裹着她的心脏,紧紧地,窒息而发烫。她嗯了一声,轻声嘀咕一句:“我的心不是早就被你拿去了。”程寄眸光黑亮地看着她,只是看着她,景致羞愧的把头埋进他胸膛。深吸一口气,真是好闻的冷杉香气,全都是属于她的。景致温柔地蹭了蹭。他们扣在一起睡觉,程寄一直在想这件事,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景致觉得自己没钱了?虽然景致愿意养他,让他可以在陆义森面前暗戳戳地得意,但这事吧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好像也没穷到这个份上吧。半梦半醒间,程寄摸了摸盖在景致身上的被子,确定盖好时候,梦呓一般地说:“景致,我还是有钱的,可以养你。”景致睡意朦胧地嗯嗯两声,颇为敷衍。
程寄睁开眼睛,有些茫然,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和她摊一下牌。周五早上,程寄没有再穿毛衣,而且破天荒地又穿起了衬衫和西装,吃完早饭,陈管家从衣橱里给他找了件黑色大衣和相称的领带,西装革履得又回到了以前精英的模样。他把领带给景致,“帮我打领带好吗?”“不好。”“真的不要?”他抬起眉看向景致。倒也不是景致不想给他打领带,主要程寄穿西装的清冷锋利的模样很戳她,万一再磨磨蹭蹭她还要不要上班了?所以她狠下心,果断拒绝。“你不喜欢我穿这样?”程寄问。景致装作淡定,“和穿毛衣,居家服也没什么区别。”“嗯。”他轻声应下,自己给自己打领带,虽然嘴角微微勾起,但垂下的眼眸映着窗外的雪光,有些伤心。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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