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蓄想了想,“能干。”放下杯子,程储没有说话。空荡荡的茶杯一晃而过,嘉蓄有眼力见地站了起来,捏起杯柄去续热水。程储顺着嘉蓄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倒完茶,嘉蓄走到程储的右手边放下杯子,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温度加速空气的运动,鼻子能闻到程储身上散发出的若即若无的烟草味。嘉蓄忍不住凑近深吸了一口气。接过嘉蓄手中的杯子,程储又提问了几个专业上的问题。做过功课的嘉蓄有条不紊地回答。问完问题,薄唇轻轻抿了抿水,程储停顿了很久。久到嘉蓄都在想那唇珠舔起来应该是什么滋味。这时,程储突然问道:“开了多少钱给你?”嘉蓄回过神来,“还没谈,应该是两万。”“满意吗?”“满意。”“满意。”程储重复了一遍嘉蓄的结论,然后严肃地说道:“那作为我的秘书,你要记住,你能从嘉程得到的,都写在你的劳动合同里。”嘉蓄乖巧地点了点头。程储继续加重口气,“如果想获得额外的报酬而超越你的职权,需要付出天大的代价。嘉蓄,希望你不要去尝试,得不偿失。”第一次从对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嘉蓄兴奋地抓了抓裤腿,直勾勾地盯着程储,“这是录取的意思吗?”“签了合同,”程储摆了摆手,“就来交接你的工作。”嘉蓄兴高采烈地出了门,程储看着他的背影,用内线拨了个电话,“查一下嘉蓄这个人。”电话那头回应地很迅速,结尾时歉意道:“ada的事情是我没有留意好。”“不要出现第二次,”程储无声地拽紧指尖,“莫名其妙塞进来的人一定有所图,放在眼皮子底下观察更好。”电话郑重的说了声“明白”。嘉蓄办完入职手续已经是下午了,他将秘书室里的文件按照轻重缓急分类好,送进程储的办公室。程储刚结束视频会议,有些疲倦地捏了捏鼻梁,等他回过神,背后猝不及防地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距离靠得很近,似乎一个横臂就能将他整个人都禁锢起来。程储闭上眼睛又睁开。嘉蓄弯着腰将文件放在桌面上,黑色的长发顺滑地落在程储的手背上。“男人为什么要留长头发?”程储凝着对方的头发,“工作时间扎起来。”
嘉蓄微微一怔。“我休息半个小时,”程储站起来往休息室里走去,“不要打扰我。”嘉蓄点了点头。休息室的门关上了,嘉蓄慢吞吞地将扔在座椅上的西装外套用衣架挂好,等到休息室里逐渐没有了声音,他也就非常自然地坐上总裁的专属真皮大转椅。他坐在椅子上转了一个整圈,然后趴在桌子上,就着程储用过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目光停留在桌面上醒目的一家四口合照,嘉蓄伸出手指贴在玻璃相框上。照片中程储的爸爸妈妈笑得非常开心,程储的弟弟程逞笑得傻里傻气,只有程储笑得高贵矜持。“好奇怪,”嘉蓄歪着头困惑道:“明明是你说的喜欢长头发。”作者有话说:应该看得清楚我这是倒叙,哈哈哈哈哈 03因为ada的事情,原先谈好的收购方案,对方临时变卦,支付对价的方式有所调整。这两天一直在协商这个事情,程储疲累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休息半个小时。休息室非常安静,他换上睡衣,点了檀木香,平和的环境能让他更加快速地进入深度睡眠。迷迷糊糊之间,程储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像是金属的摄像头冰冷冷的贴在脸上,紧接着视线变得有些灼热,渐渐地宛若有了实体,一寸一寸地蜿蜒在他身上,这种感觉不太好受,他睁开眼睛,发现门框上倚着一个人。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嘉蓄。对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腕表,轻声道:“程总,该起床了,到时间了。”程储撑着床垫坐了起来,后背倚靠在床头。嘉蓄体贴地捡起不小心落在地上的衬衣。休息室里有一整面衣柜,茶色玻璃柜里挂着意大利定制的高级西装,他指着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衣,问道:“换这件吗?”只见过不到一小时的人,如此自在地穿梭在他的休息室,这种警惕性让程储很不满意。他掀开被子坐在床边,“出去。”嘉蓄指着另外一件黑色的衬衣,“那换这一件。”脸色不是很好,程储站了起来,拽过嘉蓄手中的衣服,扔进一旁的脏衣篓里,脸色阴沉道:“滚出去。”嘉蓄不解,可是见程储真的生气了,没有继续说什么,就出去了。他朝着休息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翻出自己的手机备忘录,记下“起床气很大”。过了一分钟,闹钟准时地响起来,程储关了闹钟,一颗一颗地解开身上的睡衣纽扣。他的个人领地意识很强,这么多年要坐稳总裁的位置,在一定程度上,他有偏执的隐私保护欲和排他性,休息室和私人领域只有知根知底的人才能进入。脑子不灵光?何兆仁竟然对他没有事前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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