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荫底下停着几辆高尔夫球车,嘉蓄前后左右看了看,问道:“程总呢?”拉着“定时炸弹”远离人群,程越就没打算搭理他,他随口道:“还在换衣服。”“他的房间在哪里?”程储随手指了指一个房间。嘉蓄扭头回到室内,走上了楼梯,一不留神就到了三楼。走廊的尽头出现一个全黑的身影,嘉蓄对上那个人的眼睛,发现是程家的管家。苍老的脸上没有了刚进门时的和蔼笑容,管家严肃道:“这是老爷的私人地方。嘉蓄“哦”了一声,“程储的房间在哪里?”管家指了指楼下,“二楼,右转第三个房间。”嘉蓄往楼下走去,瞥见管家手中的托盘中间摆放着几个精致的小糕点。走到房间门口,嘉蓄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他又敲了敲门,门没锁,就直接推门而入。光着长腿的美男没有见到,只看见一整面的书柜,外面的阳光透进来,异常耀眼,应该是反射了水池的光芒。随手翻开了一本书,嘉蓄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于是他轻抚下巴,装作认真看书的模样。抬头,来人竟然是伍贝蓓。收起好学的模样,嘉蓄问道:“你来找程储吗?”“我来找你的。”“找我?”合书的动作一顿,嘉蓄的视线重新落在纸上,他发现窄窄的空白部分有一行一行的小字,应该是程储的签的注释,字很好看,像他人一样。“嘉蓄,我是来找你的。”伍贝蓓又重复了一遍。嘉蓄不解,“你是想找我斗琴吗?”脸上的温度逐渐升高,被摁在舞台上羞辱的感觉涌了上来,伍贝蓓愠道:“你觉得你的琴艺远超我?”嘉蓄看见她脸上的愤怒,于是套用程储的话,中立道:“不一样的风格,没有可比性。”伍贝蓓深吸了一口气,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柔声道:“你能不能帮帮我?”帮人,嘉蓄不会,于是他没有说话。见状,伍贝蓓握紧了拳头,然后又松开,她扬起了头,露出修长的脖颈。身着一身白色的长裙,宛若一只天鹅,她的双手在背后合拢,缓缓地把裙子的拉链往下划动,“嘉蓄,你帮帮我。我就不追究你在我的音乐会上让我下不台的事情。”嘉蓄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她,“你不追究,我应该谢谢你?”裙子缓缓地落在地上,伍贝蓓道: “你当然得谢谢我。”“所以呢?”
“你要不是不想我叫人过来,”伍贝蓓脱掉脚上的高跟鞋,甩到一边,“你就答应帮我这个忙。”眼前的女人只穿着内衣内裤站在自己的眼前,嘉蓄突然想,如果待在这个房间里的是程储,他会怎么做?答应她,还是把衣服捡起来给她穿上,或者是把外套脱下来给她遮住?嘉蓄支着下巴想了想,突然笑了一下。。伍贝蓓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你笑什么?”回答她是“啪”的一声。紧接着,阳台的落地窗被打开了,外面的阳光映了进来,刺眼的光芒让她眯上了眼睛。光线很亮,房间正在泳池的正上方,嘉蓄这个角度,正好不偏不倚地看见树干背后,那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在与人通着电话。那双修长的手正在整理领带。笔挺利落的西装是程储最性感的武器,嘉蓄忽然想知道一丝不挂的他会是什么样。泳池里面蓄满了清澈干净的水,嘉蓄俯视了一眼,然后一只手撑在栏杆上,翻身坐在上面,一双长腿悬在半空中晃来晃去。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微微泛起颗粒,伍贝蓓直愣愣地盯着嘉蓄的举动,她突然想到什么,神色大变,“你想做什么?!”嘉蓄回头看了一眼伍贝蓓,大笑道:“你是不是想冤枉我?”伍贝蓓无措地站在原地,她没有想闹出人命来,于是急道:“没有没有对不起。”“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嘉蓄站在阳台的外沿,他松开手,仰躺垂直向下,“如果你想要冤枉我,那么你必须像被冤枉后的我一样痛苦,才算道歉。”“嘉蓄!”阳光模糊了他的面容,伍贝蓓失声大喊。“咚”的一声,泳池里水花四溢,溅满一尘不染的西装。作者有话说:伍贝蓓:哪里来的疯狗? 20泳池里的水是蓝的,是满的。“噗通”的那一声巨响,砸得伍贝蓓脑袋一片空白,砸得程储的脸上带上几分薄怒。他的面色微沉,望向二楼的阳台,视线所及是女人裸露的肌肤,虽没有看清脸,但那一声尖叫,他可以确认是谁。收回视线,程储脱下外套,正准备往水里跳,就看到嘉蓄像一尾可爱的鱼,咕噜咕噜地吹着泡泡从池底浮了上来,他从水中探出头来,望向程储。眼镜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长发也被打湿了。嘉蓄把湿软的头发梳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双小鹿眼异常无辜,“她打我的主意,想要冤枉我。”程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许久,才勉强对着水中的人伸出一只手。攥住了伸过来的手,嘉蓄的重心突然变得不稳,一把就将程储拉进了水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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