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右脚脚尖绷直了,发现竟然踩不到地面。霍仰就这么握着岑真白的腿,好整以暇地看着oga在水上挣扎着,水花四溅。好在霍仰还没有“谋杀”他的意思,把人又提了上来,摁在泳池墙壁上。岑真白浑身都湿透了,白色衬衫外套遇水变得透明,粘在里边的灰色t恤上,他呛咳着,把苍白的脸都咳得绯红。“喂,”霍仰撩起一点水,他说,“给你三千万,从我家离开,怎么样?”岑真白眼泪都有点出来了,他抹了一把,想都没想就摇了头。两只脚尖在水下用力晃着,却始终差了一点,大半的重量仍然靠霍仰撑着。“你怎么想的?”alpha烦躁地把沾湿的额发撩上去,“你现在不要这三千万,你以后更拿不到那么多,难道你还真想和我结婚?”岑真白还是摇头,风吹得他有点冷。“不要做白日梦了,”霍仰冷冷地说,“首先这不可能实现,其次我会做好一切公示,你一分钱都拿不到。”岑真白说:“我不要钱。”霍仰看了岑真白一会,骤然松开手,撑上泳池,走了。他想不懂,三千万,不少钱了,足够oga活好下辈子。不为钱,岑真白到底为了什么?霍仰一进室内,就有佣人把干燥温暖的毛巾披在他身上,他走到哪,水滴到哪,佣人就拿着抹布擦到哪。他走进浴室,给自己洗了个酣畅淋漓的热水澡。没意思的十八岁生日。他小时候曾幻想过很多这一天,是在草原上策马崩腾,或是徒步登上阿穆拉底山的山顶看星空,亦或是开着战斗机甲在天上穿梭一天。无论怎样,都不该是他从卧室到厨房的距离都要被这个该死的病和oga信息素限制拖累的画面。酒醒了一大半。他忽的踱步去到床边,往楼下泳池看,看到没有人才重新躺回睡下。再次睁开眼,是雷打不动的凌晨三点,所有人都进入深眠状态。而他的疼,才刚刚开始。霍仰闭着眼,死死忍着。像是剧烈的抽筋,手臂、腿、脖子上每一条经脉都堵住了,每一条筋都扭曲着抽搐,痛到麻木。蓦地,他听见一丝声响,滴、滴、滴……应该是闹钟声,然后过了一会,啪嗒,好像是隔壁的oga打开了门。很轻很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他门口停下了。霍仰睁开汗涔涔的眼睛,在黑暗中尤为亮。紧接着,雨后青草味从门缝飘了进来,一点一点,直到整间房都是,宛如旱地的及时雨。等到不疼了,霍仰下了床,他猛地拉开门。岑真白穿着睡衣,原本靠着门框,头一点一点地快要睡过去,突然这一下,吓得他眼睛微微睁大了些。
霍仰面无表情地挑了一下眉毛,道:“进来。” “他的衣服。”霍仰想通了。他早该这样,像在泳池那时,不舒服了就拿来吸一口,全凭心情,专为自己所用。反正人是死赖在他家不走了,为什么他反而苦苦忍着,疼了自己?“过来给我拿床被。”alpha吩咐道。岑真白打了个喷嚏,可能是湿着又被风吹,感觉有点感冒了。他不知道霍仰要做什么,但做就是了,他把alpha的被子铺平叠好,床单抽出,整齐放在被子上,然后抱起来。alpha扬一扬下巴,离开房间,“走。”江嘉能曾让佣人们收拾出一个双床房,只是弄到一半就被霍仰叫停,床被还没铺上。“我要靠窗这张。”霍仰说。岑真白没什么意见。霍仰坐在沙发椅上,看oga熟练地给他铺床,单膝跪在床垫上,弯腰,衣服又宽大,下摆垂到床上,能从肚子看到锁骨。妈的,霍仰极大反应地别开眼,又装作不经意地勾引他。铺好霍仰这一张,岑真白也不用alpha去说,自觉铺好另一张给自己。凌晨四点的时间,霍仰坐在沙发椅上给岑真白定规矩。“一,睡觉不要发出声音,大一点的呼吸声都不要有。”“二,不准叫醒我,别喊我名字,别碰我。”“三,中间这条过道不许用,你从另一边上。”两张床之间隔了大概八十厘米,还有一个床头柜。“四,不要在这间房里吃东西喝饮料。”“五,这间房只是我用来睡觉的,别的时间别喊我来这。”岑真白都快困死了,一堆絮絮叨叨的话从左耳进右耳出,他点了点头:“好。”alpha皱眉,看着不是很满意的样子。岑真白却已经躺下了,手脚都规矩地塞进被子里,从霍仰那个角度看,薄得像一片纸,都没有起伏的。霍仰顺手就抽了张纸巾团成团扔过去,准头特别好,就砸脸上了。痛倒是不痛,就是容易让睡着了的人吓到,岑真白睁开眼,重新撑起身体,领口偏向一边,露出大片锁骨,“怎么了?”霍仰不知道是oga都这么瘦都体型这么小还是单岑真白这样,又白……屁,是死白,跟吸血鬼没什么两样。alpha拧过头,冷冰冰道:“放信息素。”“哦,”岑真白眨了下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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