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几声。在霍仰的cao控下,机甲“站”了起来,变得十多米高。日复一日。五公里负重跑已经升级为十公里。这段是上坡路,太阳暴晒下,霍仰的汗已经浸湿了速干衣,他咬着牙,往前踏,沙袋重重砸在地上。一到午饭时间,这堆alpha跟十年没吃过饭似的,五分钟以内就一扫而空。林子坝:“妈呀,吃太快了,肚子有点痛。”枪支是每个星期都要擦拭的,霍仰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擦之前先拆开来玩一下又装回去。不知道是不是林子坝的错觉,他觉得最近霍仰变得特别沉默寡言,而且还试过一次信息素失控,虽然量不多,时间也不长。那是在上课的时候,原本好好的霍仰突然信息素暴走,直接把整个班的alpha弄吐了。在军营里不收好自己的信息素,这可是大过错!当天霍仰就被罚两千字检讨和十圈青蛙跳,还要扫一个月的厕所。事后林子坝去问。霍仰就只是烦躁地说:“不知道,就是特别烦,忍不住。”把机械仓库的一面墙枪支擦好后,教官拍了拍手,喊道:“又到最后一天了啊,今天晚上是自由活动时间,去通讯站吧啊。”仓库里的所有alpha顿时欢天喜地地往外走,连林子坝都说:“我姐今天来,我先去了?”霍仰一怔,点了点头。仓库瞬间一个人都没有了,他慢慢把枪挂上去,也走了出来。万一呢?通讯站上有属于每一个人的通讯机,每个月的最后一天,学生们会来到这里接听,里边有家里人的留言。一听,他们就知道,今天有没有人来,有就等着,家里人到了会排队进入探望室。没有就可以回宿舍了。霍仰咽了下,手拿下通讯机,放在耳朵边。嘟———无限的嘟。这是没有留言的意思。江嘉能和霍启忙,倒不至于说一个月空一天的时间都没有,只是没法准确到每个月的最后一天。到现在,入学三个月了,唯有霍仰的通话机,是一次都没有传出过声音的。一开始,其实还没什么,因为没有真实感,他又不信岑真白是真的不喜欢他。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子越过越久,心里越来越空,不知是少了一个人的不习惯还是标记的影响在作祟。他时常会走神。上课时会看向自己的左手边,岑真白会在这里安静地做笔记。吃饭时会看向自己的对面,岑真白会在那里把他不爱吃的花生吃掉。cao纵机甲时会看向下方,岑真白会拿着水在那里等他。哪里都有岑真白,又哪里都没有岑真白。特别是在辛苦的时候,会越发想念。霍仰把通讯机放回去,离开了。又三个月后。
霍仰的肤色已经比浅小麦色还深了一个度,头发被剃得越发短。二十一岁,加上锻炼,他的身材已经逐渐向一个真正的alpha靠拢。又是一次最后一天。没等教官拍手,学生们就一哄而散。“我妈说今天带我妹过来看我,我的可爱小妹!”“你妹多大?”“三岁,但我和你讲哦,她会说话之后,喊的第三个人就是我!”“……废话,你妈你爸,第三个可不就是你么?”“还有我家狗……”又是只剩霍仰一个人了,他盯着满面冰冷反光的金属看了一会,再次走出仓库。每个月,都这样,他像是掉进了循环,每到这一天,他就开始做重复的事。你看,又来了。霍仰往通讯站走。明知道不会有人来看他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嘟————————————他听了很久,他忍不住去问通讯站的教官,疑惑道:“教官,我的通讯机是不是坏了?”搞得教官拿着工具去检测了一番,“没有坏。”霍仰望着通讯机发呆。“滴滴滴滴———”忽然,短促的声响响起来,这是来电的信号。他惊醒,抬头看去。旁边一个alpha委屈又甜蜜地接起来:“喂?宝贝怎么这么晚才来?我差点就走了!”霍仰移回视线,是啊,离今天十点关灯结束还有五个小时,万一他来晚了呢?身边的人进进出出,身后的探望室换了一波又一波人。拉开椅子,关心话,欢笑声,结束语。“再见。”霍仰像被定住了,他连姿势都没变过,就这么站在属于自己的通话机面前,从白天到黑夜。面前这部机子,别说响了,连颤都没颤一下。咔哒,霍仰按响了自己的食指关节。原来岑真白……真的不喜欢他。那之前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呢。为什么接吻的时候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呢?为什么他都月兑他裤子了,也不反抗,只会脸红。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霍仰?”通讯站的教官刚巡视完回来,“这都十点了,怎么还不走?晚了又得写检讨扫厕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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