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震惊,瞬间不敢摸了:“这?!这不是野生动物吗?”岑真白又道:“家里人给我从别的星带回来的,别怕,是合法的。”期间,他回了好几趟霍家,江嘉能每次出差完回来,都会和岑真白说一声。如果恰巧没课,他就直接回,如果有课,他也会请假回。江嘉能就带他去吃好吃的,逛街购物享受通通来一遍。有一次,江嘉能还和他提到了霍仰,“其实霍仰现在状态不太好,送去医院也没个说法,都不知道怎么搞。”怪不得岑真白觉得最近江嘉能变憔悴了些,他问:“是腺体又出问题了吗?”“不是,他是精神方面……”江嘉能有些苦恼,不知道怎么描述,措辞半天,道,“觉得自己丧偶了。”岑真白:“……?”江嘉能眼底下的青黑明显,本来她和霍启身处高位就特别忙碌,这下还要愁儿子,“可能你们匹配度太高了,百分百的确很少见,全联盟都出不到十对。”岑真白轻声问:“那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江嘉能试探道:“你对霍仰……有喜欢吗?”岑真白不知道,他只能说,当时霍仰把卡丢他脸上说那样的话和他看到于小鱼送的眼镜坏了时,他是难过且愤怒的,里边还夹杂着对霍仰的无尽失望。见oga沉默,江嘉能笑起来:“实话说,霍仰是我儿子,见他这个样子,我当然心疼,但是如果你对他没意思,你总不能被他捆绑一辈子。”岑真白没说话。江嘉能道:“他现在就是在吃药,之后怎么样,就等他自己缓过来吧。”时间流逝,最后岑真白以优异的成绩和表现获得优秀毕业生称号,成功进入中川医院任职。现在,他已经在中川医院工作一年了。方主任在出诊,能看得出来还是很器重他的,“待会有场手术,你跟着我,在旁边看。”岑真白有些惊喜,“好,谢谢主任。”方主任点了下头。从手术室出来,已经一个早上过去了,和岑真白同一批的小医生吆喝着他去食堂吃午饭。中川医院的伙食还算过得去,三菜一汤十几块钱。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播着新闻:“当地时间3月7日早间,第三星媒体称,第六星武装力量向第三星第七区方向发射多枚宇宙导弹。”坐在岑真白旁边的人说:“啊这就开始打仗了啊……又要死很多人了。”“唉还好咱们星不打仗呢。”“放屁,就前几年,六区和一区不刚打完,现在还在重建。”新闻继续报导:“霍启上将称,我们星将会派遣十支支援部队,前往第三星。”“啊?”那人又道,“咱们的人也得死啊。”“少说死,晦气,万一全部凯旋呢?”
“你觉得有可能吗?战争是要死人的。”岑真白吃得很快,他端起餐盘,和众人道:“我先走了。”有人说:“你又吃那么少啊?”岑真白笑了笑:“饱了,我今晚值班,现在去补个觉。”另一个人哀嚎:“啊啊啊啊我今晚也是,痛苦晚班!”——“岑医生,我来换班了。”下午六点,熬了一晚上和一个白天的岑真白面色有些苍白,特别是昨晚还有病人突发状况,白天又特别忙。“麻烦了。”他站起来,往外走,回休息室。走到一半,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抢救床轮子快速奔来的声响,他下意识往墙边靠。床上那个人浑身都是血污,脸都看不清了,胸腹的地方血肉模糊,手自然垂出床外。这样的场景他每天都要看好几遍,岑真白垂下眼,拐进休息室,他脱下白大褂,叠好整齐地放进个人物品箱中。王医生也进了休息室,两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岑真白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他太累了,只想快点回家睡觉。他现在正住在江嘉能和霍启给他的那间小公寓里———自从遭受过一次袭击后,虽然只是擦破了一点手臂,但江嘉能任怎么说都不同意他自己一个人住在外边了。他背上自己的挎包,走出休息室。这一层走廊的尽头就是抢救室,他看到刚刚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已经被重新推出来了,身上盖着一片白布。岑真白颤了下睫毛,低声说了句:“安息。”正准备离开,他忽然闻到了一丝熟悉的信息素。特别淡,几近消逝,但还是被他的鼻子捕捉到了。“通知上将了吗?起码得让上将最后看一眼自己儿子吧,霍少校……”岑真白瞳孔一缩,看过去。霍。因各种原因,他对这个姓氏非常敏感。尸体旁边那些人穿着军装,床上躺着的身型也是个alpha没错,但霍仰……没那么瘦吧?好久没念这个名字了,很陌生。岑真白不是一个还没认清事实就开始胡思乱想的人,但此刻,他的确就这么站在原地,没有过去的意思。半晌,他没有停顿地走过去,一把掀开那片白布,露出那个人的脸。不是。穿着军装的人被他的行为惊讶道:“你干什么?!”岑真白面无表情,重新盖上,“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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