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走了过去,正想拉去他,却不经意间看到穆久手里紧紧攥着的链子。那是用草绳编成的链子,上面挂着一颗红豆,表壳刻着他的名字,一个渊字。临渊紧紧蹙眉,眼眸中迸发出一抹嫌弃,厌恶之情,越发的浓重。他一把抓过那个链子,怒吼道:“这是什么玩意,你怎么敢在上面刻上我的名字,太恶心了。”“你怎么能喜欢男人!”恶心穆久在心里又重复了那两个刺耳的字眼,他眼梢氤氲着点红,哽咽着,“渊哥,不是你跟我说玲珑骰子安红豆,喜欢一个人就要把他的名字刻在上面嘛”“怎么就是恶心了。”他很小声,很小声的说着,姿态看起来有点卑微。“我不喜欢男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你这样的人,就只配跟临祁那样的货色在一起。”穆久很少看到临渊发火,用这种语气跟别人讲话。之前那个温柔体贴,彬彬有礼的绅士,去哪了?肯定是错觉。一听到临祁的名字,穆久的身体就像是被刀捅了下,他止不住的颤抖,吐着慌张的字眼,“我跟临祁,不一样。”“行了,你不要再说了,听着就让人恶心。”临渊猛地将那个链子随意一甩,只见那小小的影子落入不知名的位置,藏在那白雪皑皑之中,最终化为一叶扁舟。穆久的眼中噙着泪水,却迟迟没有滚落,他发了疯似的,想要逃离。他从地上爬起,神情落魄,踉踉跄跄的前行,又摔倒在那冰冷的雪里。最终,所有的怒气,怨气,难过,辛酸,千钧一发中化为滚烫的泪水,啪嗒啪嗒的掉落在那雪里,融化了。“你个蠢货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还以为你又逃走了。”临祁怒斥的声音从前方响起,他一把将穆久从地上拎起。但在看到他满脸纵横的泪水时,临祁顿了下,“哭什么?”见穆久哭的梨花带雨,泣不成声,依旧不理会他,临祁更不耐烦的吼道:“我问你,哭什么?”“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穆久带着哭腔呜咽道,情不能自已。他顺着穆久身后的那个方向,看到了临渊伫立在原地的背影,他脸色暗沉下来,“你还真是蠢而不自知,爱庸人自扰。这句话是他妈的临渊讲给你听得吗?嗯?”临祁二话不说,往树林那个位置走了过去。还没等临渊反应过来,临祁一拳就打在了他的鼻梁骨上。“临祁,你发什么抽,真是一堆疯子,烦不烦!”临渊被整的无语死了,借着酒劲,一拳揍在临祁身上。还没等他揍到那硬实的胸膛上,临祁一脚借势踩到他的背脊之上,“你们干了什么事情?”“我真招谁惹谁了。”临渊气到语无伦次,太阳穴鼓动暴起。“快说,我可没那么好的性子。”
临祁又猛地加了点力道,临渊半张脸埋进了刺骨的雪里。“穆久给我编了条链子,我给扔了,屁大点事情”临渊抱怨着,语气极为幽怨,恨不得拿刀子活生生的将这对狗男男捅死。“给我把链子找回来。”比雪更冷,更瘆人的是临祁的语气,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听完这句话后,临渊觉得简直,不、可、理、喻!“真他妈的醉了,你这么欺负人家,把他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都整残了,这会儿又多管闲事起来了?”作者有话说:≈039;≈039;何时我也能放假? 一百九十九鞭临祁蹲下身子,掐着临渊的脖颈将他摁进雪里。他侧着脸,微微颔首,挑起下巴,看似平静的语气下暗藏着涌动的风暴,“因为,只有我能欺负他。”临祁甩手,站了起来。他低低笑了声,声音磁且沉,敛着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感。他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枪支,然后很随意的搭在临渊的脑门上,“快找吧。”“枪眼打在脑门上,会立马毙命的。”不仅仅只是一条链子,他只是想用这条链子来宣誓自己的主权。以及他偏执,蛮横无理的占有欲。没有任何逻辑,以及道理可言。临渊简直被临祁逼得跳墙,但也不能耐他何,只能把怨恨咬碎了往肚子里吞。他缩着身子匍匐在雪里寻找,这零下十几度的夜晚,他的身体早已僵硬,失去了温度,只剩下烙骨的寒意。正当他支撑不下去,一拳恼怒的打在雪地上时,失去了知觉的皮肤被一小块硬实的东西膈着生疼,那寸皮肤立马泛起了血紫色。临渊将那颗小小的红豆用手撵了起来,他神情冰冷,将那条链子扔到了临祁身上,“为了这么条链子,连兄弟间的情面你都要撕破了?!”临祁冷哼,似乎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我们之间何来情分,可言?”临祁拾着那条链子,与临渊擦肩而过。他握着那条小小的链子,看着上面无比精细的字,不由得眉头一皱。本想用手指捏破扔了算了,倏忽间他的手掌停在空中,又将那枚红豆放进了口袋。临祁看着远处单薄瘦削的背影。穆久坐在台阶上,整个身子蜷成一团。他垂着眼帘,雪花不停的落在他的身上,乌黑秀发里,浓密睫毛间。三点一线,这般美好的场景,如水墨画般凝固在了这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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