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出声趴在乔奕白腿上快睡着的煤球抬起头舔了几下乔奕白下巴,随后又看了眼江琛,试探着往江琛腿上贴过去,脑袋挨着江琛的睡裤蹭了蹭。主打一个雨露均沾。煤球虽然不再怕江琛,但到底也没有和乔奕白一样熟悉,现在这个样子江琛已经感受到了煤球足够的勇敢,顺势宽慰的撸了一把它的毛,眼眸沉沉下仿佛透过它看到的是乔奕白一路而来的变化。其实他总觉得乔奕白和煤球很像,在把两个小家伙都带回家后不止一次冒出过这个念头。就像眼下。乖乖被摸的煤球和乖乖等他答案的乔奕白如出一辙的…可爱。江琛把乔奕白标记的片段都看了一遍,然后停到某一页上面,手指指着某个部分给他看,一边回答他。“乔奕白,你先是你自己,才是我江琛的弟弟。”“许导是会卖我人情不错,那也得他自己看得上瞧得起。”话说到这,江琛话茬反倒又停不住,掏出手机调出通讯类里的黑名单给乔奕白看。是那天害乔奕白等了好几个小时也没拍上的杂志社。江琛这个人就这样,藏不住事儿,也掩饰不了情感,他对乔奕白的好就是要让乔奕白真真切切感受到。以及给予最大的偏爱。换做任何一个人在江琛面前也难免不会动容。他整个人表现出来的那股子洒脱劲,话里话外都透着一点骄傲,这份情感在面对乔奕白时则更浓烈。他说。“但是我江琛的弟弟,也不是谁都配欺负的。”江琛抬手掐他脸蛋,“以后在外边受委屈了别怂,你江琛哥哥给你兜底呢,怕什么。”乔奕白真的很佩服江琛,能把这种话说得沾手而来,爱炸毛的小狗反而害羞了,拍开他的手捂着脸恼羞成怒道,“江那个琛…你…说话就说话…别老…”乔奕白本想说别动手动脚,话刚说一半又觉得这个用词似乎有些暧昧了,便及时停住,换了个自己认为更为恰当的反驳。“别老…碰我这张帅脸…还得靠脸吃饭呢…”刚才江琛递过来的时候特意指了一句话,乔奕白为掩饰尴尬慌不迭去看。是他方才标记的不理解的地方。那句台词是。【哪怕是这样,我也从来没想过要死的。】
看到他正在看这段话,以及旁边被标记的简单的一个问号。江琛望着他的眼睛,不想错过里面一丝的情绪变动。他姿态散漫的问乔奕白。“为什么,这里要有疑问?”这里的时间线是孟实野已经旅游回去之后的半年,因为迟迟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而被迫去酒店打工,却无意间得知自己的名额被富二代顶替,下班回去路上因为失神出了车祸导致双腿残疾。“因为…”乔奕白咬着大拇指的指甲盖,低头看着煤球因为做了内固定而日益好转过来的腿,“因为…我不理解他…”“不理解他为什么那么惨还不想死,也不理解他为什么一直在痛苦的活着。”如此压抑而沉重的一句话,被乔奕白轻而平淡的说出来,江琛仿佛停滞了一下呼吸,又被很好的隐藏。他把剧本合上,食指轻轻勾着乔奕白下巴,柔软而温热的指腹在上面缓缓而慢慢的蹭了蹭。“因为他还有爱他的时遇哥哥。”“所以他得活着,活着被爱,活着去爱。”乔奕白这天晚上反复在做噩梦,他梦见自己变成了孟实野,在和江琛讨论到的那段情节里,他选择了义无反顾的拔掉自己身上的所有仪器,用自杀来结束种种的痛苦。在生命消逝之前,他又看到江琛变成了时遇,因为接受不了孟实野的离去而坐在病房外冰凉的地上一颗颗绝望的吞安眠药。乔奕白被吓醒了,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把本来放在床头的剧本扔的远远的。一天魂不守舍的直播完,下班收到大沥电话,又约他去大龙烧烤摊吃烧烤。乔奕白还是骑他的老古董,头盔戴的是江琛送的那一个。打他下了车大沥就爱不释手的抱着头盔摸来摸去,“乔哥,这得不少钱吧,真好看啊,你啥时候舍得买这么好的东西了。”老古董一骑这么多年都没换过,而且当初还是收的别人二手的,光是电瓶就换了好几个。大沥纳闷乔奕白怎么对自己这么大方了,转念一想嘿嘿笑着问,“不会是咱大哥送的吧?”乔奕白下手没轻重的拍他后脑勺,把头盔抢回来,往烧烤摊常去的那个桌子位置走,“什么咱,谁跟你咱了,叫得怪亲。”俩人坐的这个位置旁边就是南洋酒楼,刚落座没多久,一辆骚红色超跑从远及近,引擎声压过嘈杂的烧烤摊,稳稳的停在富丽堂皇的酒楼门口。从后排先下车的人背影挺立,脖子上戴着一个相机,冲着刚从主驾驶下车的江琛揽了过去,顺便抖了抖腿。“容易吗,把副驾腾出来给你带妹子用,委屈死我这两条大长腿了。”江琛手肘推开他的腰身,绕到副驾位置帮刚下车的美女拿包,说话哄人自有一套,还不忘间接损人。他说话的时候总透着一股贱嗖嗖的轻快。“自然,野狗比不过玫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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